在自己的心裡麵琢磨了一番以後,莊家就立刻抬頭看著臉色鐵青的賭坊老板,一臉套討好的說道。
“其實也不用每天都來,少來幾次也行,畢竟賭坊還是要賺錢的不是嗎?”
“要是連老板你都要喝西北風了,那我們這些下麵的,恐怕就連西北風都喝不上了呢!”
“老板你說對不對?我看這樣好了,就讓陸大有那個小子,一個月來一次好了,最好是每個月的十五左右過來,因為那幾天的月亮都比較圓,看起來比較乾淨。”
聽了這個莊家的語無倫次以後,胡四海都覺得一腦門子的黑線,極度的無語,而那個賭坊的老板就更加是握緊了拳頭。
看樣子,如果不是旁邊還有一個胡四海站在那裡,殺人滅口不太容易,他想殺了這個莊家的心都有了。
在看到賭坊老板聽了自己討好的話以後,非但臉上鐵青的表情沒有一丁點的緩和,而且就連拳頭都已經握緊了以後,這個莊家就立刻忍不住的脖子一縮,然後往胡四海的身後又躲了躲,期望賭坊老板不要看到自己。
因為莊家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好像是起到了反效果,賭坊老板好像不僅沒有解氣,反而好像更生氣了。
在見到這個莊家終於害怕的躲了起來以後,賭坊老板也就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拳頭,既然握著拳頭不能打出去,那還是鬆開比較舒服一點,老是用力的握著,也是非常累人的。
然後他又目光一轉,扭頭看著胡四海問道。
“你們剛剛說?像是陸大有這麼有正義感的年輕人,已經很少見了?”
“你們連人家到底是因為什麼來的,都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麼要說他有正義感?”
“就因為他到我的賭坊裡麵找茬,贏了我們賭坊兩千四百二十兩的銀子嗎?那你們兩個把我們賭坊給當成了什麼地方?難道是賊窩嘛?”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賭坊老板就眯著眼睛,繼續看著胡四海問道。
“那是不是?以後隻要是個人來我們賭坊鬨事,都可以當做是行俠仗義?我還要把他們給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不成嗎?”
聽了賭坊老板的詢問以後,胡四海和他身後的莊家,都在心裡麵產生了一個相同的疑問,隻聽在自己的心裡麵不約而同的想道。
“我們的賭坊不是賊窩嗎?那為什麼要開賭坊?難道是為了維護人間正義,維護世界和平嗎?”
想到這裡的時候,這兩個人又不約而同的在自己的心裡麵搖了搖頭,感覺這有一點太扯了,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不過這些事情都隻能想一想而已,要是真的說出來,恐怕這個賭坊老板又要炸毛了。
之前胡四海在和賭坊老板說話的時候,一直都保持了不卑不亢的態度,現在也依然如此,儘管那個莊家現在躲在了自己的身後,讓自己覺得有一點怪異,但胡四海還是依然不卑不亢的跟賭坊老板,說道。
“我們賭坊當然不是賊窩了,不過之前我們也仔細認真的分析了,一來陸大有他不是來尋仇的,二來他也不是路過,手癢進來玩兩把的。”
“那麼也就隻剩下這第三種可能了,就是我們賭坊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他知道了,然後讓他覺得看不過眼了。”
“所以他這才到我們賭坊,過來找麻煩的,因此我剛剛才會說,像是他這麼有正義感的年輕人,現在已經不多見了,並沒有什麼問題。”
胡四海的這些不卑不亢的回答說完了以後,賭坊老板就情不自禁的挑了挑自己的眉頭,然後一臉冷笑的看著胡四海說道。
“哦?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這一件事情呢?”
“難道還真要按你之前說的,隻是小小的教訓他一頓,然後讓他家裡人把他給領回去,好好的管教一下就行了?”
“要是真按照你這麼說的處理,那我看?還不如把他給當成祖宗一樣的供起來呢!這樣豈不是更好?”
隻要不是傻帽,都可以聽得出來,賭坊老板用這個語氣說出來的話,肯定都是反話,胡四海當然不是傻帽,所以在聽了賭坊老板的這些話以後,他就緊接著沉默不語,然後又聽到賭坊老板繼續說道。
“這樣一來,隻要是個人,不都可以來我們賭坊鬨事了嗎?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賭坊讓人贏了銀子,欺負到頭上以後,還得把人當成祖宗一樣的給供起來呢!”
“你說到時候,我們永康賭坊會不會名揚天下?然後成為整個行業的笑柄?”
這一下即使真的是傻帽,也能聽得出來賭坊老板想要真正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了,就連聰明人都省了。
所以胡四海在徹底的明白了賭坊老板的意思以後,他就微不可察的皺了皺自己的眉頭,然後看著賭坊老板問道。
“那老板你的意思是什麼?請你明白一點說出來,我們按照你的意思來辦,就不用在這裡費腦子的多想了。”
聽了胡四海的回答以後,雖然之前胡四海就是仗著有幾分本事,總是這麼不卑不亢的和自己說話,但是儘管已經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覺得有一點不爽。
現在的這一點不爽,又全部都加在了素未謀麵的陸大有身上,誰讓小子過來招惹自己的賭坊的。
雖然胡四海對自己的態度一般,但是他畢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自己以後還要指望著他呢!
所以,不能對著胡四海發火,難道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小子,也想要得到自己的優待嗎?
在自己的心裡麵有了這些考慮,再聽到胡四海剛剛的詢問,又再聯想起之前,自己誤解了打抱不平的真正意思,讓自己丟臉的事情以後,這個賭坊老板就一臉陰狠的,在自己的心裡麵想道。
“都是這個小子的錯!如果不是這個叫做陸大有的小子,來我們賭坊裡麵鬨事!”
“也就不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我也就不會在自己的兩個手下麵前丟臉,所以這個小子他就是該死!”
“他根本就是死有餘辜,讓他多在這個世界上活一個呼吸的時間,都在浪費這美麗的花花世界!”
在自己的心裡麵充滿了怨恨的詛咒了一番陸大有以後,這個賭坊老板就豎起了自己的一隻手掌,當做手刀,然後在自己的前方的空氣當中,淩空而立,斜著向下用力的一揮,語氣果決的對著胡四海說道。
“一個字,殺!!!”
“我要這個叫做陸大有的小子,永遠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我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才來我們賭坊鬨事的,是尋仇的也好,路過的也罷,就算是打抱不平也是無所謂!”
“總之一句話,他敢來我們的永康賭坊鬨事,那就是找死,我就要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立刻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
在這個賭坊老板一臉果決的說完,要讓陸大有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的這些話以後,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
這整個二層小樓的溫度,都仿佛又跟著下降了幾度,就連擺在軟榻下麵的那個小火爐子,仿佛都不能再給予這個二層小樓,哪怕是一丁點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