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煙雨的江南,春草漫過河堤,原諒我說相遇,草色微青,雨滴微涼。
藍色的剔透和粉色花瓣的輕柔,這個四月便是,永遠是擦肩而過的一根藍色羽毛,飄落在等待和起程的車站上,僅此一次。
細雨如絲,河水微漾,笑顏在水上,淡薄地香豔,隨風飄散,記憶被時間風乾。眼中唯一的風光,淡成模糊的背景,隻差一步,是偶遇,不是相逢……”
窗外飄進楊逸,那純淨不摻雜質的聲音,伴著悠揚的吉它聲。
曹校臉上的神情變得緩和了起來,想當年,他也是吉他的愛好者呢。
如今,他老了,年輕人的音樂世界,他不懂了?
曹校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目光往書架旁的玻璃門瞟了一眼。
但是,小凡怎麼說,是情書的呢?
曹校抬手摸了摸寸草不生的帥發型,難道,這孩子隨他?!
心智成熟?
他已過不惑之年!在奔向知天命的路上。
也對,外甥都隨舅舅的。
“繼續,這怎麼回事。”
曹校微眯了眼睛,微晃了一下脖子,要快點結束,讓那臭小子出來給他捶捶肩。
“曹校,這隻是音樂鑒賞,你聽。”
耿欣雨把信放下,嘴角微揚,明麗的笑容在臉上綻放開來。
“這城市滿地的春色,雨一落像你的走過不特意,不執念,微漾蔓延,從朝暮到永遠。
是誰,撐一把碎花的小傘,在唐詩宋詞裡凝眸,在水墨丹青裡,看一場嫵媚的春雨,染儘四月的江南”
楊逸純淨帶著笑意的男中音,又從窗外飄了進來。
曹校瞟了瞟窗外。
楊逸,是沒吃晚飯餓的嘛?
太特麼矯情了!
這麼矯情,怎麼不參加靜雲的作文大賽呢!
高三(11)的班主任欠收拾了!
曹校走到窗前,拉下百葉窗簾。
這喇叭誰裝的?居然裝在校長室的後窗,明天要拆了!
吵s了!
何詩菱怔了一下,看向耿欣雨,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文字好像是小雨的四月初作文大賽初賽的文稿!
耿欣雨低頭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麵壁的淩濛初,又深深地看了看一眼何詩菱,還不是因為你嘛。
幸好她聰明,每次隻寫了歌詞讓淩濛初來抄謄。
嗯?何詩菱怔了下,因為她?
這情書,不,這歌詞鑒賞,居然與她有關?
可是,阿傑是誰?
她不知道!
這鍋,她能背嘛?她怎麼背呀?
嗯。耿欣雨看向何詩菱,以拳抵唇,極輕極輕地吐出兩個字阿楠。
阿楠?哪個阿楠?
“柯夢楠。”耿欣雨輕輕地吐出三個字,一臉的壞笑。
“咳……”何詩菱連忙抬手擋在鼻前,一臉疑惑地看向耿欣雨。
這事和阿,柯夢楠有什麼關係?他在淩諾,又不在雲淩。
耿欣雨重重地點了點頭,回頭又看了一眼麵壁的淩濛初。
嗯?何詩菱有些蒙圈地也回頭看了一眼淩濛初,瞟了一眼深深地看著自己的耿欣雨,不解地把視線落到麵前的信紙上,上麵明明寫的是阿傑。
她眼又不瞎!也沒有近視,是阿傑,不是阿,楠!
阿,傑?何詩菱眉頭擰了一下,難道?
何詩菱扭頭看向耿欣雨,極輕極輕地說出三個字替代品?
嗯!耿欣雨重重地點了點頭,瞟了一眼桌上的七封信,指了指何詩菱,裡麵還有上周替你寫給阿楠的信呢!
什麼?何詩菱瞟了瞟那些信,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