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腳低一腳地往宿舍走去,路過外國語學院的教學樓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同命相憐!
可憐的二弟!
也不知道他苦戀十年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像朱顏一樣,至今不知道他的存在。
劉睿宣搖了搖頭,心裡一聲重重的歎惜。
兄弟,就是連愛情都是一樣的經曆!
真特麼的,兄弟情深!
“朱顏,等我一下。”
在他長籲短歎,感慨不已的時候,他聽到了朱顏的名字,連忙下意識地四處尋找。
他要找個地方隱身!
不能讓朱顏看到他,朱顏了,讓他離她遠一點。
四下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遁形了——兩米之外,米白色的連衣裙迎風搖曳,
“你怎麼才來,快遲到了。”
那熟悉地聲音,字正腔圓,珠圓玉潤的傳了過來,帶著明顯的笑意。
她忽然間的轉頭,向他看了一眼,定了兩秒,又把視線移開了,嫣然一笑著走了過來。
他忽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在那樣不太炎熱的夏季,在那樣熊熊燃燒的年輕時刻,在青青的草與蟲、橙色的大門與梧桐樹、鐵柵欄與青磚綠磚的背景道具中,他溫暖而喜悅。
仿佛回到了家,像失重狀態珠一場夢。
這是一種簡單的無須多言的感覺。
他忽然間又有相似的錯覺好像生命中的這一刻絲毫不差地在某一刻出現過,怎麼也記不起來,是那樣的熟悉和身不由已,以至於分不清前生、今生與來世。
“朱顏,你看,那個白臉,看你呢。”
有聲音忽然響起,響起來的還有一陣笑聲。
劉睿宣訕訕地回過神來,咳咳,白臉?
這女生什麼眼光!明明校園裡最白的是夏陽,好嘛!
“嗯,是有點白,但是那隻在眼前晃的白臉,好像要黑一點。”另一邊的女生忽然笑了起來。
晃的白臉?嗯,除了他,還有哪個白臉?
二弟不是,已經沒有蒼蠅在朱顏麵前晃蕩了嘛?
這個黑醜,隻是不靠譜!
劉睿宣抬手摸了一下臉,朝朱顏看了過去,又立刻彆過頭來。
朱顏目不斜視地從他的前麵走了過去!
咳咳,二弟,你在哪裡?
我要找到你,喊出你的名字,找到幸福的盒子!
“光白有什麼用,我們家朱顏,可是英語係的才女兼係花呢。”那女生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何止呀,朱顏可是整個外國語學院的才女,沒見係主任,盯著朱顏誇嘛。”另一個女生打趣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是係主任和班主任的兒子都已成婚了。”
“瞎什麼呢。”字正腔圓的聲音隨之飄了過來。
“我可沒有瞎,我聽那個白臉,靜雲的校花選出來了。”
“你消息可真靈通,快,是不是我們朱顏。”兩個女生一唱一和了起來。
“那是自然了,我們朱顏與文學院的才女丁凱玲,當選姐妹花了。”
“她呀,我知道呀,素有黑牡丹呀,看看,人家都有護花使者了,朱顏你呢。”
“朱顏的時間都用來打發那個在麵前晃蕩的白臉了。”
“也是。其實,我覺得那個白臉挺好的。你看看,曹操曹操到,白臉又來報到。”
劉睿宣轉過頭去,看到外國語學院的大門口西側,有一道身影閃了過來。
他微微地眯了眯了眼睛,又使勁地眨了眨眼睛,又反手揉了揉眼睛,那個身影好眼熟!
那一臉陽光燦然的笑容嗬!
二弟?!
怎麼會是他?
劉睿宣忽然覺得一陣眩暈,塌東南,地陷西北。
六月中旬了,夏至快要到了,他是中暑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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