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後來,並沒有像他的雙親所想的那樣,也沒有如他自己所預期的那般。書包也沒有砸到夏陽的臉。
不是他改了主意,而是,夏陽抬手,接住了那砸過去的書包。
夏陽,大哥,你誤會了。
邊邊把書包放到了書桌上。
夏陽,大哥,你先消消氣,等他把床鋪鋪好,慢慢聊。
邊邊左右看了看,拿過劉睿宣桌邊的抹布,很仔細認真的抹起了床鋪,抹起了書桌。
那是他的毛巾。
劉睿宣往前走了兩步,最討厭彆人私自拿他的東西了。
夏陽,大哥,我們都文明人,光靠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劉睿宣看了一眼那毛巾,往後退了兩步。
是的,擦腳的毛巾而已,用就用吧。
後來,夏陽把他按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水,讓他消消氣,而自己卻是一副風清雲淡地樣子,打開了帶來的兩個大包,很認真的鋪起了床鋪,整理起帶來的物品了。
在一杯水接著一杯水的灌下肚之後,劉睿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生氣了。
等夏陽把床鋪理好,已是華燈初上。
看著那乾淨整潔的床鋪,看著那儲物櫃裡擺放整齊的洗漱用品,幾乎可以用直線來拉一下了,劉睿宣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二弟,是有潔癖?還是有強迫症?
這個宿舍長,可以推給二弟了。
劉睿宣捧著空聊茶杯,幽幽地想著,目光不經意地瞟到了門邊牆上的值日表上。
也許,可以哦。
飛快地拿筆寫了兩個字,瞟了一眼正理著衣服的夏陽,移到了門邊,很快又移回了書桌旁,捧起了麵前的茶杯。
咳咳,沒水了。
拎起桌上的水壺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萬一,二弟不同意怎麼辦呢?
劉睿宣的目光又移動了那門邊的值日表上。
看了看那水盆裡的擦腳毛巾,自己是不是應該像二弟那樣,偶爾跋扈一下!
嗯,有道理。
劉睿宣輕輕地喝了一口茶,唇角彎彎。
剛好,兩相抵消。
“好了,”夏陽拿著毛巾擦了擦了手,拉潦子坐了過去,“大哥,聊一會吧。”
“嗯。”劉睿宣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夏陽桌上茶杯,“要喝點茶嘛?”
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呀,一起喝茶,暖個場?
“好。”夏陽轉身伸手,拎了玻璃杯,遞給了劉睿宣。
劉睿宣接過,拎壺倒了一杯底,輕輕的晃了兩圈,倒進了一旁的洗臉盆裡,又倒上了半杯遞給了夏陽,眼底滑過一絲驚訝。
他用的是陶瓷杯。
二弟用的是雙層隔熱玻璃杯。
重點是,那杯上寫有兩行文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這杯子?”劉睿宣張了張嘴,沒忍住問了出來。
朱顏送的?
不都是朱顏的王牌男友了嘛?
還在他麵前裝得loser。
嗯,loser?
劉睿宣的火氣頓時竄了上來,剛才一番靜坐,他都忘記了,最初要打夏陽的原因了。
“這杯子用了五年了。”夏陽握著杯柄,笑了笑,輕輕地舒了口氣,“初三畢業那年,買的,朱顏也有一個。”
“咳咳咳。”劉睿宣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連忙把頭彆向了另一邊,從桌上抽了紙捂住了嘴。
初三?朱顏?五年?
真想,往那張紫茄子的臉上再添一抹胭指紅!
“想多了。”夏陽握著茶杯,輕輕地吹了吹,心地抿了一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啥?剛轉過頭來的劉睿宣毫不遲疑,把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有沒有搞錯?夏陽心悅他?
夏陽不是朱顏的男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