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劉睿宣輕輕地喚了一聲。
“哎!”老板劉奮應了一聲,連忙補充了一句,壓低聲音道,“兒子,不能認親的,咱們不是好了嘛,不當眾喊的。”
“哦。”劉睿宣點零頭,湊了過來,“我聲音這麼,沒有人會聽見的。”
“嘿嘿。”老板劉奮憨厚一笑,“行,但是,以防後患,下不為例。我和你媽做點生意賺點錢不容易。”
“嗬。”劉睿宣低笑了起來,輕輕地搖了一下頭,“你兒子,沒有那麼好的人緣。”
“啥?”老板劉奮故作驚訝地朝自己的帥兒子看了過去,敲了敲鍋沿,“我兒子人緣不好,誰的人緣好?”
完,扭頭朝右邊的兩個還在計較的身影看了過去,又轉回頭來,“還不如那個白臉?”
還好,成功轉移兒子的注意力和話題了。
淺淺是兒子心裡的痛,未嘗不是他們心中的遺憾呢。
“是呀。”劉睿宣笑了笑,朝四五米外的挺拔如白楊的身姿看了過去,“我確實不如他。”
“怎麼會呢?”老板劉奮瞬間眼睛圓睜,“我兒子哪裡不如他了?”
“淡定!”一旁傳來老伴宣樺中氣十足的聲音。
“咳咳。”老板劉奮朝自家老太婆的看了一眼,訕笑了一下,“我兒子最棒的。”
“行了,爸,”劉睿宣打斷了自家老子的話,“關於淺淺的事,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
老板劉奮攪了一下鍋裡的熱氣騰騰的湯,低下頭來,眼角餘光瞟了一眼自家的老太婆。
嘿,老太婆居然沒有看他!
他懂了!
老太婆的意思是,就像十年前一樣,裝傻,一問三不知道,讓時間來療傷!
但是,他其實,也很後悔,十年前如果,可以敞開心扉和睿聊了聊,不定,八年前睿就已經釋懷了。
畢竟,淺淺隻是在十二年前的夏,偶爾的出現,她的出現,也僅僅短短的三七二十一而已,卻不想,在他們的心裡卻一直都在,成了不願不忍也不敢去提的名字。
隻是,兒子現在得淺淺又是誰呢?
這一次,他要遵循自己內心的意願,他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再一問三不知了。
老板劉奮瞟了一眼一旁假裝剁著花生米,一下下的剁著花生米的老太婆,用力的攪拌了一下麵前熱氣騰騰的一鍋漿,哦不,一鍋湯,抬起眼簾,朝劉睿宣看了過去。
“你得淺淺,是哪個?”老板劉奮很認真地看向自家的兒子,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臉上閃過驚喜,“你是,來來的表姐,歐陽馥淺嘛?”
裝!
他可是很在行的!
畢竟,當年的學校每次六一兒童節表演節目,都是他上場的,從農夫和蛇演到東郭先生和狼,又演到漁夫和金魚的故事,他可是演一個像一個的,滿場叫絕。
當然,更絕的是,他的老太婆,當著三個校的學生的麵,狠狠地響亮亮地甩了他一個大大的耳瓜子。
他到現在都記得,那一個耳瓜打下來,打得他幾乎兩眼發花,腦袋眩暈。
隻因為老太婆當年,演得的是那個漁夫和金魚裡的老太婆!
現在看來,哪裡是演呀,分明就是本色上場!
老板劉奮瞟了一眼旁邊的老太婆,又朝劉睿宣看了過去,“兒子,你真見到淺淺了?”
“嗯。”劉睿宣應了一聲,左右看了看自己的一雙爹娘。
老爹一臉的驚喜,一看就知道是裝出來的,眼睛睜得像個銅鈴,平時自家老子驚喜的時候,是微微張嘴,上挑眉毛的。
而老娘一臉不在意地模樣,貌似在很專心地剁著花生米,刀,卻沒有提起來,分明是在光明正大地偷聽他們話。
看來,他們是早知道了!
隻是沒有告訴自己而已,或者,他們以為,隱瞞不,一切便都會風平浪靜了,他的世界也便不會再有歐陽馥淺!
不會再難過傷心了!
但是,歐陽馥淺還是出現了,那麼真實卻又那麼不著痕跡地出現了,讓他再次地感覺到什麼是痛徹心扉,什麼是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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