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曉玉在做什麼嘛?
一步三移?
年輕的班主任看著顏曉玉緩緩地前行,如同一個年邁的老嫗一樣,向講台挪了過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一步三挪也就算了,居然還,一步一回首,兩步還未走出去,就已回頭朝童童看了過去,而童童則依牆而坐,深深地看著顏曉玉,連眼睛不曾眨一下。
秀恩愛,是這樣秀的嘛?
咳咳,年輕的班主任忍不住地抬手摸了一下剛漫過耳際的頭發。
秀姐妹情誼,是這樣秀的嘛?在他麵前秀秀就算了,他知道童童和顏曉玉關係很好。
但是,在班會課上,當著李校長的麵,當著全班同學的麵,依依不舍的,搞得像離彆的車站似的。
李校長會如何想,會不會以為,他這個年輕的班主任不靠譜?
把那些情深深的花草的思想灌輸給了這些幼苗了?
年輕的班主任嘴角微撇了兩下,視線在童童和顏曉玉的身上來回轉悠了兩圈,又轉到了左邊的李校長的身上。
不行,這個鍋,他不能背,一會下課了,要好好解釋一下。
看他乾嘛?
察覺到年輕的班主任看過來的目光,李校長眼角餘光朝年輕的班主任睃了一眼,又扭了回來。
懶得理他!
今一大早,還聽到王楊在和老張瞎聊著,大談特談“圍棋賭墅”。
李校長聽了,便笑笑,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坐了下來,朝年輕的班主任王楊看了一眼。
隻見得王聲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一副侃侃的模樣地,衝斜對麵的老張著,做大事的人,要有王謝那樣的胸襟和氣度。
嗬嗬。李校長聞言,又瞟了一眼年輕的班主任。
子,有長進了。
但是,能不能先收斂一下行為舉止呢。這大手一揮,右手一抬,左手一擺,唾液四濺的模樣子,像是要做大事的人嘛?
李校長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朝斜對麵的老張看了過去。
嗯,老張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一副老花眼鏡握在了左手裡,右手抬起輕輕地捏了捏鼻梁,微笑不語。
李校長拉開抽屜,拿出放在最上麵的老花鏡,擺到了桌子的左角。
老張這是在看儘繁華三千,終是花飛葉落隨泥土,你王楊獨自張狂,他隻是安靜捏鼻梁。
“心中有丘壑,眉目作江山。”王楊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李校長抬起眼簾朝年輕的班主任王楊看了過去。
聽得王楊唾液四濺的海侃苻堅的“投鞭斷流”似的狂妄自大,遭遇了謝安的大智慧,便“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棄甲狼狽宵遁。
嗬嗬,成語用得不錯呀。
李校長微微地挑了挑了眉,短短幾句話,這成話甩得那是一個溜呀。
真是有點班門弄斧了。
老張當年可是靜雲市的特級教師的。
李校長瞟了瞟年輕的班主任王楊一眼,又朝斜對麵的老張看了過去,依然是那副千年不變的表情——微笑不語。
這樣笑著,臉不抽筋嘛?
嘿,他也是瞎操心。
老張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和他上下相差一兩歲,都是一把褶子了,還在乎什麼抽筋不抽筋的呢。
李校長輕輕地抬了一下眉,看了一眼攤在桌子一角的眼鏡,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王楊的聲音又極其高調地傳了過來大人物就是有大智慧,大敵當前,依然麵不改色的下棋呢,做大事的缺如此呀。
嗬。李校長不由得翻了一下有些皺紋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