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不當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周誌偉跪著把頭埋在地上,渾身顫抖,嘴裡不停地求饒。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冷汗,顯然已經被恐懼所籠罩。
“周誌偉,你可還有話說?”靖江帝頭也不抬的問道。
“臣有話說!”周誌偉抬起頭來,露出已經磕破的額頭:“陛下!還請說明微臣到底犯了什麼罪,讓微臣死個明白!”
“哼!”靖江帝不動聲色的冷笑一聲,緩緩說道:“朕親自去了一趟陽曲縣,你明白了嗎?”
“啊?!!!”
周誌偉懵逼了!
看到他這幅模樣,靖江帝忍不住問道:“周誌偉,朕再問你一件事兒,那林小風到底給你了什麼好處,讓你不惜欺君罔上,以身犯險?”
“這林小風,完全不是人,就是個畜生,是個魔鬼啊!”
“唉,想不到這世上,竟然真有能記錄人聲音的神器,這才是真正的祥瑞啊!”靖江帝一臉向往,繼而又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林小風這混賬!竟然把神器用來做這種事,朕恨不得現在就把丫綁過來,吊在樹上狠狠地抽!”
為了待在縣城裡當土皇帝,竟然用儘了惡毒手段。
“嗯?你快說,發了什麼毒誓?有什麼後果?快說!”
又為什麼,發完毒誓就真的不上報了。
反而是李德賢,差點兒拍手稱快。
“陛下,這周誌偉········是不是罰的太輕了?”望著周誌偉的背影,王景文小聲詢問道。
靖江帝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周誌偉卻繼續說道:“這還沒完!”
“我現在都記得,那天殺的林小風,轉動著嗩呐下麵的把手,微臣的聲音,竟然從那嗩呐中又傳了出來!一模一樣!”
那裡還有一套宅子,家裡還有些存款。
“然後········就將微臣放了。”
有趣,太有趣了。
這家夥,該死!
當時靖江帝就很好奇,這嗩呐是用來做什麼的。
周誌偉哭的淚如雨下,斷斷續續的說到:“陛下啊!那林小風逼著微臣,讓微臣承認與自家的母狗通奸,不說便不讓微臣穿衣服,更不讓微臣走!臣苦啊!那林小風,不是東西啊!”
“那日,在承諾不泄露陽曲縣的秘密之後,我本以為能夠逃離那惡魔的掌控,孰料林小風卻變本加厲。他不僅沒有放我離去,竟然還········還喪心病狂地扒光了我的衣物!”
反正橫豎都是死,那絕對不能放過林小風這個混賬!
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被氣成這樣啊!
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陽曲縣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陛下九五之尊,怎麼會去那個地方?
王景文連忙攔下來,求饒道:“陛下!太子殿下長期待在宮內,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想當年,陛下您也是征戰多年,才換來這諾大的江山。不如就讓太子殿下出去見識見識。”
“與母狗通奸········”
李德賢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是在靖江帝那殺人的目光下,硬生生捂著嘴捂住了。
“那畫師手中隻有一隻炭筆,但不知為何,畫出來的畫栩栩如生,和微臣一般無二,甚至連神態都惟妙惟肖!”
可若是林小風這一套用在自己身上········
“之後,更是找來一個畫師,把微臣光著屁股的模樣畫了下來!”
“回稟陛下,那林小風給了微臣五百兩白銀,還說在陽曲縣給我一套房子,不過是期房,要五年後才可以入住。”
“臣被他殘忍的手段所震懾,一時膽寒,隻得應承。畢竟,那針線縫腚的場景,實在令人膽顫心驚!”
周誌偉麵如死灰,仿佛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
雖然太監本就人微言輕,名聲也不好,經常遭罵。
為什麼發了毒誓,就敢冒著欺君之罪隱瞞不報。
開心啊!
這種惡人,必須要抓到宮裡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比獅虎園的獅子老虎都有意思!
“周誌偉,你繼續說!”
這種神器,竟然被用作如此歹毒的事情。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哭了有一會兒後,才終於狠下心來,道:“是!他手裡有微臣的把柄!”
太開心了!
現在看來,謎底馬上就要揭曉了!
而且,絕對是大瓜!
王景文聽著連連點頭。
土匪都沒有這麼下作的行徑!
那個嗩呐,有什麼玩意兒,難不成還是啥神器不成?!!
········
王景文示意靖江帝先彆著急,輕輕撫著周誌偉的胸脯,直到周誌偉徹底緩過神來,才示意他繼續說。
靖江帝金口玉言。
沒想到,這嗩呐竟然能把聲音都記錄下來。
他現在也非常好奇,周誌偉究竟發了什麼毒誓。
········
聽完周誌偉的敘述,靖江帝緊皺著眉頭,在禦書房來回踱步。
這才搖了搖頭,嚴肅的說道:“好!這次朕帶你去,不過你我要約法三章!”
“他揚言,若臣對外透露陽曲縣一事,便將我的大腚也以針線縫起!此等行徑,簡直是對朝廷的公然挑釁!”
這欺君之罪········
周誌偉緩緩地挺直了腰板,臉上的血與淚交織成一幅慘烈的畫麵。他顧不得去擦拭那滿臉的狼藉,悲愴地哭訴道:“陛下,臣自任職以來,無時無刻不恪守職責。記得幾年前,我巡查陽曲縣時,那裡的景象令我驚歎不已。”
父皇要是用這招對付他,他怕是立馬就服了!
“然後呢,就把你放了?”沉默一會兒後,靖江帝第一個回過神來,有些好奇的問道:“不對啊,你去過之後,隻要逃出了陽曲縣,他們就管不到你,你向上稟報就是了。威脅朝廷命官可是死罪,難不成,是你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嗎?”
靖江帝冷靜下來,略微思索後,覺得有些道理。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己去領二十軍棍,從此貶為庶民!”
“說來聽聽!”靖江帝也是有些好奇。
連連跪謝皇恩之後,周誌偉逃也似的去領軍棍了。
“那高聳的城牆,富足的百姓,金黃的稻田,寬敞的街道,與前任記載中的那個貧困縣截然不同,仿佛是兩個世界。”
“最令人膽寒的是········那畫師第一幅畫便耗時半個時辰,但之後每半盞茶的時間便能完成一幅。每幅畫都與我如出一轍,仿佛是鏡子中的倒影。”
靖江帝勃然大怒,快步朝著桌子走去,就要拿起皮鞭抽太子。
狠狠瞪了李德賢一眼,靖江帝皺著眉頭說道:“承認又如何,就算是傳出去,又有誰會相信?更何況還是他逼迫的,為什麼要在意?”
王景文連忙上前,又是按壓人中,又是灌茶水,好半天,周誌偉才終於喘過氣來。
靖江帝頓時急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