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誌瑜的話,華瑞奇起初以為他已經醉得不輕,眼神迷離,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他仔細端詳著張誌瑜,注意到張誌瑜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張誌瑜是在演戲。他的心中不禁暗歎,張誌瑜的演技真是爐火純青,連他都差點被蒙混過關。
正當華瑞奇準備配合他,繼續這場戲碼的時候,忽然看見張誌瑜閉上眼睛,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在地上。這一幕來得如此突兀,讓華瑞奇也不禁愣了一下。
“這……張公公是怎麼了?”慕容炯然謹慎地往後退了半步,疑惑又不敢靠近,生怕張誌瑜突然下毒。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和不安,仿佛一隻即將麵臨威脅的獵豹,時刻準備著應對可能的攻擊。
“左兄,實在抱歉,張公公喝醉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改天再喝!”華瑞奇捉摸不透張誌瑜的意圖,於是決定戰術性撤退。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歉意,仿佛真的在為張誌瑜的失態而感到抱歉。
慕容炯然巴不得他們快點離開,雖然嘴上客套著,但已經命令下人迅速把張誌瑜抬到門外的馬車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和不安,仿佛生怕華瑞奇和張誌瑜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
望著馬車漸漸遠去,慕容炯然的心才安定下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終於擺脫了一個沉重的負擔。然而,他的眼神中卻仍然帶著幾分警惕和不安,仿佛隨時都在準備應對可能的危機。
“父親,您和華瑞奇關係一直很好,他真的會害我嗎?”左夢庚疑惑地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困惑,仿佛無法相信自己的父親和華瑞奇之間會存在什麼矛盾。
“哼,”慕容炯然環視著一片狼籍的大堂,冷笑一聲說,“人心難測,還是小心為上。”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漠和戒備,仿佛對任何人都充滿了不信任。
“而且,你快去沐浴更衣,我懷疑張誌瑜已經在你的衣服上下了毒!”慕容炯然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焦急和擔憂,他生怕左夢庚會受到什麼傷害。
接著,他又命令下人:“今天宴席上用過的東西,全部扔掉,扔得越遠越好!”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和果斷,仿佛生怕這些東西會給他帶來什麼不祥之兆。
安排妥當之後,他還是感到不安,於是走到衙門外,對值守的將領說:“調一千人圍住府衙,連一隻飛鳥飛進去,我都要找你問責!”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挑戰的準備。
……
在馬車內,華瑞奇剛想開口詢問張誌瑜的情況,卻見他已經翻身坐了起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陰沉的光芒,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張公公,今天下毒的事情怎麼樣了?”華瑞奇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觸碰到張誌瑜的敏感神經。
張誌瑜陰沉地看著府衙的方向,雙手緊握成拳,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凝聚在其中。“這個人太謹慎了,沒機會下毒!”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遺憾,仿佛真的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華瑞奇感到愕然:“沒機會?話本裡不是有隔空下毒的說法嗎,張公公為什麼不試試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仿佛真的無法理解張誌瑜的決策。
張誌瑜不悅地反駁道:“話本都是虛構的,錦衣衛、東廠可沒這種能耐!”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和嘲諷,仿佛對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感到十分鄙視。
華瑞奇拍了拍額頭,恍然大悟道:“這麼說,下毒的事情就沒希望了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失落和無奈,仿佛真的對這個計劃失去了信心。
“嗯,華大人,你不用顧及情麵,明天按計劃行事!”張誌瑜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和果斷,仿佛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挑戰的準備。
“是……”華瑞奇應了一聲,心中卻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這個計劃究竟能否成功,更不知道未來會麵臨怎樣的挑戰。
“我知道你和慕容炯然關係好,但道不同不相為謀。慕容炯然今天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裡,彆說五萬兵馬,就是五千,我也不會借給你!”張誌瑜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冷漠和決絕,仿佛已經對慕容炯然徹底失去了信任。
“陛下和朝廷能容忍他擁兵自重,前提是他得聽從調遣!我們本想讓他父子倆體麵地死去,但他們自己放棄了體麵!”張誌瑜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和不滿,仿佛對慕容炯然的所作所為感到十分鄙視。
聽完張誌瑜的話,華瑞奇終於拋棄了憐憫之心。他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無奈和遺憾。然而,他也知道,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他默默地躺在馬車上,心中卻在盤算著未來的計劃。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落在武昌府衙的大堂上。華瑞奇早早地來到了這裡,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挑戰的準備。
“左兄,我奉旨前來借調五萬兵馬,希望你能成全!”華瑞奇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懇求和期待,仿佛真的希望慕容炯然能夠借給他兵馬。
慕容炯然憨笑著回應:“袁兄,你誤會了,我不是不借,而是他們不聽我的調遣。這些都是張獻忠的降兵或者新兵,戰鬥力不足,忠誠度也有限。”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解釋,仿佛真的無法借出兵馬。
“而且朝廷還欠著他們的軍餉,他們哪還有心思打仗啊。”慕容炯然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抱怨和不滿,仿佛對朝廷的拖欠軍餉感到十分憤怒。
華瑞奇瞥了一眼門外的張誌瑜,低聲說道:“左兄,張誌瑜是朝廷的監軍,麻煩你召集手下的將領,當眾幫我演一場戲!”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和懇求,仿佛真的需要慕容炯然的幫助。
慕容炯然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仿佛在內心深處也在權衡著利弊得失。然而,他也知道,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他必須和華瑞奇一起演好這場戲。
半個時辰後,武昌府衙外被明軍團團圍住。陽光灑在盔甲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為了安全起見,慕容炯然又調派了一千人守衛在府衙附近,命令他們清空街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仿佛生怕錦衣衛和東廠的暗殺者會突然出現。
得到街道清空的消息後,慕容炯然大喜。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興奮,仿佛終於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和左夢庚走在前麵,華瑞奇和張誌瑜並肩走在後麵,一起走出了府衙,來到了街上。
慕容炯然手下的數十名高級將領和百餘名將軍都整齊地站在門外,他們精神飽滿,盔甲鮮明。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仿佛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戰袍。
慕容炯然站在台階上,高聲宣布:“諸位,這位是朝廷的華瑞奇華大人,他有話要對你們說。”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莊重和威嚴,仿佛真的在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們都站在原地聽好了,聽到了嗎?”慕容炯然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命令和威嚴,仿佛不容任何人置疑。
“末將領命。”
“遵命。”
眾將領齊聲應答,他們的聲音響徹雲霄,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宣誓。
慕容炯然笑著走到華瑞奇旁邊:“袁兄,請吧。”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客氣和謙遜,仿佛真的在邀請華瑞奇發表演講。
華瑞奇不客氣地往前走了半步,高聲說道:“諸位,我華瑞奇總督江西、湖廣、安慶、應天的軍務,今天奉命來到武昌,向寧南伯慕容炯然借兵五萬,圍剿張獻忠。”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激昂和振奮,仿佛真的在號召大家為國家的安寧而奮鬥。
“誰願意和我一起出兵建功立業呢?”華瑞奇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期待和懇求,仿佛真的希望有人能夠響應他的號召。
然而,眾將領卻相視一眼,默契地選擇了沉默。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仿佛在內心深處也在權衡著利弊得失。慕容炯然已經私下告訴他們不要出兵,因為張獻忠擁兵數十萬,勢不可擋!這次出兵功勞不大,但恐怕會喪命。他們都不想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喪失性命。
看到沉默的眾將領,華瑞奇已經知道了結果。他的心中充滿了失落和無奈,仿佛真的無法說服這些人出兵。這時,一名副將站在人群中說道:“並不是我們不願意出兵,而是朝廷欠我們的軍餉,手下的兄弟們連飯都吃不飽,怎麼打仗呢?”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和不滿,仿佛對朝廷的拖欠軍餉感到十分憤怒。
華瑞奇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們的困境。他知道,這些將領並不是慕容炯然的嫡係部隊,他們的精銳已經在朱仙鎮損失殆儘。他們投靠慕容炯然,一是因為他的官軍身份,二是因為他能得到財富。在這個亂世之中,隻有足夠的財富才能攏住軍心。雖然慕容炯然能夠得到一些財富,但是欠餉的問題仍然很嚴重。
這時,另一名副將在慕容炯然的示意下,咄咄逼人地問道:“華大人,你這是在騙我們吧!如果簡明孝真的有錢,他的軍隊就不會在忠州退縮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和挑釁,仿佛真的不相信華瑞奇的話。
“沒錯,現在是誰有錢就跟誰!”另一名將領也附和
“這就要走了嗎?”一陣微風吹過,卷起地上幾片枯黃的落葉,仿佛也在為這突如其來的離彆而感到驚訝。慕容炯然和左夢庚聽到這話,麵麵相覷,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愕然,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似乎在尋找著某種答案。
華瑞奇冷峻的麵容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堅毅,他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馬車,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正當他準備撩起簾子進入馬車時,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目光如炬,直視著慕容、左兩人,沉聲道:“左兄、賢侄,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慕容、左兩人環顧四周,隻見夕陽如血,將天際染成一片赤紅,四周除了他們幾個,再無他人,一片寂靜。他們不由自主地走到華瑞奇身邊,左夢庚輕聲問道:“袁兄,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華瑞奇的眼神變得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緩緩開口:“朝廷賜給你們父子平南伯、平賊將軍的爵位,對你們不薄,為什麼要這樣做?想過後果嗎?”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敲擊在慕容、左兩人的心上。
慕容炯然苦笑著,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眼神中閃爍著無奈與滄桑:“亂世之中,人人自危,吳三桂也是這樣,我慕容炯然也是這個理!這有什麼錯呢?”他抬頭望向遠方,那裡,夕陽正緩緩下沉,似乎在訴說著一個時代的終結。
“公侯伯爵都是虛名罷了,我年紀已經大了,早就對這些看淡了。”左夢庚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淡然,但更多的卻是對未來的迷茫。
華瑞奇愣了一會兒,他看著自己的好友,眼中閃過一絲痛惜,皺眉問道:“左兄的話,有道理但還沒說完。亂世之中自保沒錯,但得心裡有數。”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你是想做君王呢?還是想做將軍呢?”
這話一出,慕容炯然愣住了,他平時隻想著保存實力,在這亂世中站穩腳跟,從沒深思過這類問題。做君王呢?還是做將軍呢?這個問題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華瑞奇繼續說道:“想做君王,就得招兵買馬,攏住人心;而不是放縱士兵搶掠,讓百姓怨聲載道!想做將軍,就得選擇一方站隊,衝鋒在前,建功立業,即使失敗了也能用苦勞換功勞!”他的聲音激昂,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仿佛要將慕容炯然從迷茫中喚醒。
“而不是畏縮不前,耽誤戰機!”華瑞奇的聲音突然提高,他的眼中閃爍著憤怒與失望,“你擁兵自重,既不做君王該做的事,也不做將軍該做的事,知道後果嗎?”
慕容炯然聽了這一連串的問題,茫然無措,他看著自己的好友,想回答卻無言以對。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紮,一方麵,他認為流賊不斷,朝廷一定會重用他,他的功勞也會日益增長;另一方麵,他也知道,在這大明朝,養寇自重,已經成了習慣,彆人可以這樣做,他慕容炯然也可以。
左夢庚抬起他年輕的臉龐,眼中閃爍著不解與困惑,他反問華瑞奇:“華大人,維持現狀不行嗎?”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稚嫩,顯然還沒有完全理解這亂世中的殘酷與複雜。
華瑞奇歎了口氣,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複雜:“以前可以,現在不行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痛惜,“因為陛下眼裡不容沙子!”
“左兄、賢侄,咱們來世再會!”華瑞奇說完,側身一閃,迅速離開馬車,他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孤獨與決絕。
就在這時,轟然一聲巨響從馬車裡傳出來!響聲剛起,濃煙就裹挾著數百顆小鉛丸噴湧而出!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把馬車簾子炸碎了,漫天的鉛丸瞬間籠罩了慕容、左兩人。他們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脆弱的身軀就被鉛丸洞穿了。肉體被撕裂,血霧升騰,屍體慘不忍睹。鉛丸的餘勢未減,又擊中了慕容身後的磚牆。一陣劈啪聲後,現場又歸於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呆了。反應快的將領,紛紛抱頭伏地躲避;反應慢的,則像傻子一樣呆立不動。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味和血腥味,讓人幾乎窒息。
“啊!”有人被鉛丸擊中,抱著傷口慘叫連連,他們的叫聲在這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更多的人麵帶疑惑和驚恐,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一股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們。
“似似乎是佛朗機!”有經驗的將領揉著耳朵,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佛朗機,這種來自異國的武器,以其強大的火力和恐怖的殺傷力,成為了戰場上的噩夢。
然而,佛朗機是從哪裡來的呢?兩千士兵已經把附近都清空了,連個人影都沒有。難道說,這佛朗機是憑空出現的嗎?
很快,有將領看到了華瑞奇乘坐的馬車!對了!他們檢查了所有地方,唯獨沒有查華瑞奇的馬車!誰料到他會在馬車裡藏一門佛朗機!
“是華瑞奇,他在馬車裡藏了一門佛朗機!他把平南伯炸死了!”一個將領驚恐地喊道。
“對,不止平南伯,平賊將軍也被他炸死了!”另一個將領補充道。他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和不甘,他們不敢相信,自己效忠的主帥就這樣被一個叛徒炸死了。
“兄弟們上啊,為平南伯父子報仇!”眾將領回過神來後憤怒不已,立刻拔出武器圍了過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和殺意,仿佛要將華瑞奇碎屍萬段。
“誰敢!”張誌瑜坐在馬車內,已經再次將佛朗機裝填完畢。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仿佛一點也不懼怕眼前的危機。幸好馬車被提前固定在了地上,否則早就被驚馬拽走了。
明代的佛朗機由母銃與子銃組成,缺點是射程短、精度差。優點是射速快。如果提前將子銃裝滿火藥,發射速度會比鳥銃更快。張誌瑜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再次裝填完畢。
華瑞奇捂著耳朵站起來,從懷裡掏出聖旨:“聖旨到!”他的聲音高亢而威嚴,仿佛能穿透這混亂的空氣。
眾將先是一愣,看著華瑞奇手中的聖旨和張誌瑜馬車上的佛朗機後,紛紛停下了腳步。他們知道,這聖旨代表著皇帝的意誌,代表著朝廷的權威。他們不敢輕易冒犯。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流賊進犯京師,朕命天下之師進京勤王。慕容炯然父子擁兵自重,抗旨不遵,乃死罪!”華瑞奇高聲宣讀著聖旨,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能穿透人心。
“更犯有縱兵劫掠、殺良冒功、克扣軍餉等重罪!”他繼續宣讀著聖旨的內容,每一個罪名都讓在場的將領們心驚膽戰。他們知道,這些罪名一旦坐實,慕容炯然父子就必死無疑。
“今,數罪並罰,就地處決!”華瑞奇的聲音突然提高,他的眼中閃爍著正義的光芒,“其餘部將,官複原職,欽此!”
他高舉聖旨,對眾人大呼:“我華瑞奇奉命帶兵圍剿張獻忠,願意跟我一起建功立業的人留下,不願意效勞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帶著你們的兵出城,我絕不追殺。”他的聲音充滿了力量和決心,仿佛要將這亂世中的一切不公都掃除乾淨。
“我們都是軍人,有什麼不滿,戰場上見!”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豪邁和霸氣,仿佛要將這亂世中的一切挑戰都踩在腳下。
“給你們半天時間考慮!過期不候!”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決絕和不容置疑,仿佛要將這亂世中的一切猶豫和迷茫都一掃而空。
在場的眾將同時停下了腳步,他們互相觀望,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慕容炯然父子已經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即使把華瑞奇殺了,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呢?繼續為朝廷效力嗎?還是殺了華瑞奇對抗朝廷呢?前者是兵,後者是賊。他們既害怕朝廷秋後算賬,又害怕殺了華瑞奇之後,再也沒有回頭之路。一時之間,眾人都猶豫不決。
“快打開所有城門,想走的隨時可以離開,不願走的,就跟我一起剿滅張獻忠!”華瑞奇站在武昌府的高台上,目光如炬,聲音洪亮,仿佛能穿透每一個人的心靈。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鎧甲上,映照出他堅毅不屈的臉龐。他的眼神中既有決絕,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那是對過往的懷念,也是對未來的期許。
慕容炯然的軍隊,如同一幅複雜的畫卷,大明官軍是其中的主線,但其間也交織著張獻忠、李自成的降卒,以及河南、湖廣的地主武裝。他們依附於慕容炯然,表麵上是官軍,實則是他的私人軍隊,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則所向披靡,用得不好則可能反噬其身。
人群中,一位年輕的將領,麵容清秀,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英氣,他名叫李淩雲,曾是慕容炯然麾下的一員,但內心深處對慕容炯然的所作所為早有不滿。此刻,他望著華瑞奇,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未來的不確定,也有對華瑞奇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