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大會是三個大爺牽頭,對街道布置的任務、向下傳達的精神、以及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糾紛進行內部協商,維護大院的名譽和穩定。
其實按今天朱雪峰的了解,四合院的三位管事大爺,一開始並不是為了處理鄰裡間雞毛蒜皮的小事和家長裡短的。
是為了防備敵特潛伏破壞,在人員複雜的大雜院選出管事大爺,負責對被發現的異常人員,進行上報街道和派出所的。
但到現在,經過兩次大的清理,敵特基本絕跡,各院的管事大爺職責才變更為協調處理大院的鄰裡糾紛。
朱雪峰就在抄手遊廊找了個柱子靠著,這裡地勢較高,也方便看得清楚。
一群婦女正聚在後排交流情報,當家的都在中間和前麵,也在扯著閒篇。
最後麵的秦家門口的槐花樹下,靠著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長臉瘦高青年,這貨應該就是許大茂。
許大茂正在人群裡,和幾個鄰居說得熱火朝天。
描述著自己去鄉下看見的村姑和婆娘,村裡的乾部招待他怎樣客客氣氣,請他吃什麼土特產,還送了多少土特產啥的,讓四周的鄰居都不斷羨慕不已。
後麵是直接坐在自己家門口的賈東旭,倒是安安靜靜的,身邊也沒什麼人,其它的賈家人基本都在屋裡扒著窗戶看。
秦淮茹雖然才懷孕,還沒顯懷,賈張氏說是中院人太多,頭三月最危險,沒讓她出來,自己和兩個孩子也就都留在家裡。
仿佛福至心靈,是他,肯定是他,撩撥賈東旭的就是他,這大院裡最愛背後挑事、陰人的主。
同時看到看到賈東旭和許大茂,還離得這麼近,朱雪峰突然明白了。
一大爺的門口,像模像樣地,擺著一張八仙桌,三把長凳。
二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閆富貴都已經到場,分彆坐在旁邊兩條長凳上。
這時朱雪峰看見一個穿著深藍色工裝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五十左右歲,端著個茶缸。
平頭略微發白,濃眉大眼,一臉的正氣,正是一大爺,今天的氣勢明顯不同啊,少了平時的和藹,多了一份嚴肅。
一個身材勻稱,相當結實的青年跟在後麵,拉著從一大爺家牽出的電線,來到在八仙桌旁邊的槐花樹邊,找了個合適的樹枝,吊起個帶扣碗的白幟燈泡。
看著這衣著隨便,麵相略顯老氣的青年男子,朱雪峰明白,這是傻柱,表麵混不吝,管不住嘴,一身的小毛病,骨子裡也還算善良,又有點說不出口的小心思。
傻柱就在八仙桌旁放了個小凳坐下,一大爺也是來到自己的位置,放下茶缸,整理了一下工裝,慢慢的坐了下來。
三位大爺麵前都有一個大搪瓷茶缸子,隱隱約約一大爺的杯子上印著個大紅的獎,估計是老八級鉗工得的什麼獎品,還把獎子朝外。
現在還早,天還沒黑下來,燈也沒亮,看著大茶杯和白熾燈,這三位大爺是準備挑燈夜戰啊。
“人都到齊了嗎?”一大爺轉頭問了一聲傻柱。
“除了後院的老太太,都來了。”
一大爺轉頭看了看二大爺,然後點點頭,二大爺起身,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