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峰知道早晚有這一天，小許就不可能一直幫他瞞著，當時去辦理結婚證，明麵上他沒單位，需要在街道辦開證明，兩次都是偷偷找的小許，小許乾事現在已經是小許副科長。
“乾媽，這事，哎，說來也是我對不起人家。”
朱雪峰對這一天早有準備，索性一五一十的將夏雨虹和林娜對自己的心意說了。
“這倆都是好姑娘，我和誰結婚都對不起另一個，是我都對不起她們，隻能都領一次證，算是給兩人這段情義一個交待。”
王主任看著朱雪峰眼裡一片清澈，除了有一絲愧疚，居然沒有其它情緒，沉默了一會，隻好歎了口氣。
“你們小年輕的事，按說我不該管，可打小許告訴我說你找他開了兩次結婚證明，我還是忍不住找朋友去民政部查了一下，合著你真是結了兩次，還離了兩次。”
朱雪峰心裡很坦然，從政策上來說，自己沒違規，雖然現在大家對離婚這種事很有看法，離過婚的不管男女都讓人另眼相看，似乎貼上了個了不得的標簽，可他不在乎。
“你第二次結婚也離了，就是為了給她倆一個公平，還是準備再來第三次？”王主任很頭疼，這乾兒子哪都好，沒想到在婚姻大事上一塌糊塗，還是自己關心少了，上次要給他介紹，他一說有對象，自己就沒再過問，想等著他上班再催催，沒想到留學還沒結束都結了兩次婚。
朱雪峰尷尬的笑了笑，“乾媽，您彆操心，就是想讓她倆覺得公平點，沒彆的意思。”
王主任再次歎了口氣，“我查過這倆孩子，都是不錯的姑娘，你算是害了兩姑娘，哎，作孽啊。”
場麵陷入一陣尷尬，王主任也很煩，按說，這要是彆人家的孩子，她作為街道辦主任，肯定是劈頭蓋腦的一頓狠批，好好教育一番，可乾兒子哪都好，兩個姑娘也都很優秀，隻怪老天弄人，三個好孩子現在攪成一鍋粥。
好半天才無可奈何的開口，“這事你們自己把握吧，老老實實做人，你也知道，這段日子，外麵不安生，這種事搞不好也會被人當成小辮子，好在你也離了。”
知道乾兒子不準備再領證，王主任不知道是放心還是擔心，一時間也有些犯糊塗，擔心他現在算單身會不會再婚，引來兩位前任的不忿，導致身敗名裂，又擔心真不再領證，會不會沒機會要孩子，她調查過，知道兩女現在還住在乾兒子大院裡，戶口已經落在這，卻不清楚三人如何相處，畢竟乾兒子常年在外。
“你們仨現在如何相處？一家人？”
朱雪峰口裡有些發苦，乾媽居然連這個都問，估計這問題早在她心裡問過多少遍了，現在自己總算回來，才有機會發問。
沒想隱瞞，隻好點點頭承認，“我們現在就是一家人。”
王主任再次歎了口氣，“果然如此，算了，你這筆糊塗賬乾媽是管不了，你好自為之吧，好在是在院子裡…。”
見乾媽如此，朱雪峰也有些不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啥才好，兩個小家夥的打鬨似乎也轉移乾媽的注意，王主任再次沉默不語，隻是看著不遠處兩眼發呆，似乎在走神。
朱雪峰知道，乾媽這會應該是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畢竟自己這樣雖然不違法，但已經突破了傳統的道德理念，而乾媽又是街道辦主任。
“有空都帶來讓我看一眼，怎麼說，也都算“曾經是”我兒媳婦。”
好半天，乾媽才再次開口，語氣重重的落在兒媳婦三個字上。
朱雪峰心中大定，知道乾媽這算是變相接受“兩位兒媳婦”了。
“這事你自己機靈點，彆再犯糊塗，如今不比往日，不是十幾年前，你還有大好前程，知道嗎。”
朱雪峰也鬆了口氣，這件事看來是混過去了，連忙表態。
“您放心，我明白。”
王主任看了看乾兒子，俊朗的外型，又是留學歸來，一肚子學問，現在還這麼年輕，哪裡放心得下。
“這個人問題組織看得很重，群眾也很在意，你可得潔身自好，千萬不要再犯，要不，你可彆怪乾媽狠心，到時候六親不認，第一個站出來批鬥你。”
出了乾媽家，朱雪峰才發現，明明都做好了思想準備，這後背還是不知不覺出了一層汗，想起乾媽的再三叮囑和意味深長的眼神，朱雪峰一陣汗顏，香江的鄔倩倩，還有秋鴻…。
“你說啥，讓我們去上門？”朱雪峰的話讓夏雨虹和林娜嚇了一跳，兩人都有些手足無措。
“去吧，不去不行，怎麼說，醜媳婦也得見婆婆不是。”朱雪峰笑著開了個玩笑，惹來兩人一頓胖揍。
“你才是醜媳婦，你說說，你把話都說明了，我們哪有臉去見人。”
夏雨虹還在糾結，林娜倒是冷靜下來，“去吧，怎麼也得見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送走了老二，帶兩女偷偷拜見了乾媽，過程倒是比兩女想的要輕鬆，乾媽全程和和氣氣，將朱雪峰趕去哄兩個小東西，拉著兩人聊了很久，才放三人回家。
“和你倆說啥了，神神秘秘的，呆這麼久。”
林娜搖搖頭，“女人的事，說了你也不明白。”
“就是，乾媽說了，就是不告訴你。”沒想到才見了一次麵，夏雨虹這稱呼都改了。
“不說就不說，老二走了，現在外麵這麼亂，現在學校也不招生，我不想去學校，有些事我得去辦一下。”
停止招生和停課的通知已經下了，現在離開學時間不遠，朱雪峰不想待著，準備去自治區看看那邊的進展，有些事他不在，還真沒人敢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