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雅娜紮緩緩地從白紗外收回長腿,傾國傾城的容顏上出現一絲怒意。
她哪裡不如東京城燈市上的那名女子?
是容貌不如,是武藝不如,還是出身不如?
竟然連多一刻都不肯留!
竟然從頭到尾都殺機彌漫!
回鶻女子向來敢愛敢恨,從沒宋國那些虛偽的規矩,從不會在意彆人的看法!
她從小就立下誓言,但能憑真本事摘下她麵紗者,便招為夫勒!
回鶻國內,上到王氏,下到平民,無人不知,就算是宋國隴右和熙河西軍,亦是知道此事。
身為宋國齊王,隴右都護府大都護,她絕不相信趙檉不知!
他不是不知道,他定是裝成不知道,他嫌棄她,他瞧不上她!
他不喜歡她!
他甚至幾度想要殺了她!
是啊,宋國的親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麗雅娜紮坐在涼亭內,越想越是心涼,怪不得宋國有一句話叫做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最是讀書人!
趙檉是個讀書人!
玉麵花蝴蝶李飛?嗬嗬,怕不是本性就如此,如今浪蕩在外,放飛心思,大言不慚地道了出來!
麗雅娜紮在亭內緩緩起身,她光著腳,足踝纖細白皙若美玉。
她走下亭子,一襲白衣飄若流風回雪,忽地轉身一劍,那亭子四周簾紗,頓做蝶舞蜂飛……
趙檉臉色陰沉地回去客棧,他坐在桌旁喝了杯冷茶,心內不停謀算。
黃孤此刻被他派去院門處望風,姚平仲謹慎在旁邊伺候,但實在忍不住心中好奇,小聲道:“主人,那亭子裡的是回鶻三公主麗雅娜紮?”
趙檉冷冷看他:“你知道這個女人?”
姚平仲一咧嘴:“知道,太知道了,我也在熙河路呆過,熙河路那邊誰不聞她大名,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還被她射了一箭。”
趙檉冷哼一聲:“她有什麼大名?”
姚平仲道:“主人,你不知道啊?這麗雅娜紮雖是公主身份,但卻獨領一部,戰力極強,她自家更是拔萃於回鶻諸王室,個人武藝超群,有回鶻弓馬第一的稱號。”
“弓馬第一?”趙檉冷笑:“居然還有這樣的名聲?我看是回鶻無人了吧!”
姚平仲訕笑道:“主人說得是,若是她沒這吹噓起來的第一,想來名聲也不會傳至熙河軍中。”
趙檉道:“雖然回鶻和我大宋有隴右西夏兩地間隔,但這女子卻是個禍害,今日我被她認出身份,雖然用話暫時威懾住她,但卻不算穩妥,若是她拚了明教在廬州城的經營不要,也想泄露我身份,那擂台之事便不可為了,要隨時做好離開的準備。”
姚平仲道:“是,主人。”
趙檉又道:“今日雖有機會殺她,但那院裡又不知還有何人,總不能夠冒險,殺了她後有人出外宣揚,就無法善尾,此刻城門全關,走也困難。”
姚平仲想了想:“主人說得是,對了,主人從哪裡認得這麗雅娜紮的,且還結下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