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陽了,渾身無力,精神恍惚,這章是趴著寫的,儘最大努力了,等好了後多補些吧,拜謝)
梅英疏淡,冰澌溶泄,東風暗換年華。
日裡一天天暖和起來,小草新綠,樹木吐芽,又一個春季到來。
趙檉在黃河岸邊練兵,並非大規模操演,而是反複練一支千多人的騎兵隊伍。
這支騎兵共有一千三百餘人,由三個部分組成,血色先鋒團百人,龍衛軍第玖指揮和第拾指揮各六百人。
血色先鋒軍是趙檉的近衛軍,都是少年時挑選出來,忠心自不消說。
龍衛軍第玖第拾兩個指揮,經過這些年不斷換血,把裡麵軍戶出身的換掉,有家眷的換掉,力不繼者換掉,膽怯懦弱者換掉,心思複雜多變者換掉。
如今剩下這些可以說都是趙檉一手提進來的,沒有幾個京畿本地人,大抵都是流民的根底,在家鄉失去土地,又無依無靠,來東京謀生,被招進鄉兵,趙檉千挑萬選過來納入禁軍之中。
除了正常的軍餉之外,趙檉私下多有賞賜,他們這些人本無資財,趙檉的賞賜卻比軍餉還要多,他們又是趙檉一手提攜,所以隻認趙檉,不知什麼司衙樞密,東府西府。
這些人有的在兩淮打過王慶,絕大部分也都參與了征剿方臘,都不是生瓜蛋子,見過戰場見過血,敢衝敢拚,已經和尋常的京畿禁軍有了許多不同。
可能這一千多人的整體戰力還比不上西軍,畢竟西軍打的仗多,但卻也相去不遠,因為這是精中選精。
無論力氣,速度,反應,都百裡挑一,而且趙檉將他們的戰馬換成最好,兵器換成最鋒銳,不用普通教頭教他們刀槍把式,而是直接讓盧俊義、杜壆、徐寧三人親自指導,不但長兵弓箭要學,就是短兵之類也得練習。
至於戰陣演練方麵,則讓張憲帶領,他此刻已經把孟德新書的兵法全部傳給了張憲,讓他和這些騎兵兩相磨練,彼此都有進步。
趙檉覺得,這樣下去不用多久,這支隊伍就能達到西軍騎兵的水平,甚至還有超出,畢竟一直在吃小灶,但可惜隻有一千三百多人。
可這是趙檉眼下能在京畿做到的最大經營,再多下去就要出事。
千八百人還能夠掩人耳目,人數更多些就會被有心之人發覺,去朝上攪風攪雨。
而這一千多人,他其實是打算作為私軍使用的,以備將來不時之需,畢竟他隻有管兵權,沒有調兵權,一但未來發生什麼不可測的事情,手下也能有些人使用,不至於道君皇帝一句話,或者樞密院那邊轄製,直接將他變成了光杆王爺。
在道君皇帝眼皮底下經營,其實風險極大,雖然道君皇帝耽迷玩樂,但對於權利之事,卻一點都不糊塗,尤其是軍權。
而大宋的製度也決定了趙檉不可能在東京禁軍中大動手腳,想要偷梁換柱,越俎代庖,是做不到的,一但過火,走漏了風聲引起猜忌,便要將他自身折進去。
此刻,他靠在虎皮椅上,看著張憲指揮這隊騎兵布出種種陣勢。
孟德新書十四篇,第一篇是總綱,最後一篇是政略,剩下兵法共計十二篇,分彆是:臨、兵、鬥、者、皆、陣、列、數、組、在、前、行。
這其中的陣篇,就是講述陣法的,裡麵有大陣小陣,很多都是從陰陽八卦、奇門遁甲演繹而來,暗含天地寰宇間相生相克之道,虛實難辨,變幻莫測。
雖然千餘年過去,如今興兵與三分那個時代不同,但也未必全不能用,許多陣勢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最不濟用陣勢操練軍兵,總比刻板的前後左右命令要強。
趙檉仔細觀看,這一千三百騎兵從一字長蛇陣演起,接著二龍出水陣,三才天地陣,四門兜底陣,五虎群羊陣,六丁六甲陣,七星北鬥陣,八門金鎖陣,九字連環陣,十麵埋伏陣,又有一些大陣套小陣,小陣合大陣,端的是千變萬化,妙處無窮。
而且用陣法練兵,尤其是騎兵,同時也等於在操練騎術,畢竟馬匹交錯之間容不得一點閃失,細微之處,需要精湛駕馭。
隻看前方那整隊人馬可進可退,轉合自如,來去如潮,趙檉不由點了點頭,這些時日張憲的工夫沒有白下,這支軍隊已經有了些許精兵的模樣。
想從京畿禁軍中訓出一支精兵是極難的事情,就好比想要訓練一群羊改變性子變成狼,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