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知剛立刻羞愧得臉紅起來,趙檉看他道:“三郎還是太心急了,不過戰場經驗都是積累出來的,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沒誰天生就會打仗,凡事多思多想,不要頭腦一熱就衝撞向前。”
折知剛立刻站起行禮:“王爺教訓得是。
趙檉壓了壓手,剛要說話,忽然外麵白戰過來報告:“王爺,我二哥回來了。”
嗯?趙檉聞言一揚眉,白傲回來了?
當日離開東京前,他把丁大蟹派去了黃覺那邊,白傲派去姚平仲那裡,這次出征他叫柳隨雲在熙河彙合姚平仲,此刻白傲到了,是不是柳隨雲的軍馬已經不遠?
“叫他過來。”
“是王爺!”
白戰出去片刻,就看白傲敲帳門進來,隨後撲倒在地:“王爺,屬下回來遲了,兩年未曾侍奉王爺,王爺一切安好?”
趙檉看了看他:“你怎麼還胖了?”
白傲道:“……那個,姚將軍天天拉著屬下吃喝,就,就胖了些。”
趙檉摸了摸下巴:“柳都護他們現在哪裡?”
白傲道:“屬下動身前已經到達尉縣,此刻該距離朱仙鎮不足三十裡路。”
趙檉看眼沙漏:“這個時候到來還好,休息一夜,正好明早兵發東京……”
一夜時間轉眼過去,第二日上午,與柳隨雲合軍之後近乎十五六萬人馬,直達東京城外。
隻看金兵原本紮營處一片狼藉,已是空無一人,顯然完顏宗弼見昨夜趙檉沒有上當,今日提早就率軍撤離了。
這時的東京城頭殘損不堪,一處最大的豁口幾達兩三丈長短,若不是東京城池高闊,放在彆的地方,幾乎就可以直接順此入城了。
此刻城上不少人正在張望,其中李綱和吳玠是認得趙檉的,李綱乃是朝臣,吳玠曾隨西軍一同征方臘,見過趙檉。
姚平仲率人上前叫門,又有其兄姚友仲在城上辨認,隨後費了好大力,才清除了門洞內的障礙,拉起千斤閘,放下吊橋,露出通道。
接著沒過多久,道君皇帝派來迎接的隊伍,吹吹打打出來,又有聖旨頒下,洋洋灑灑怕不是有幾千字,好半天才讀完,累得宣旨宦官直抹額頭汗水。
折寒梅小聲問趙檉:“殿下,光明王什麼意思?還有官家自稱大光明神又是何故?”
趙檉:“……”
宣完旨意入城,卻並非隻有將領,那邊柳隨雲直接命兵馬接防城門,看得迎接的眾官員都是一愣,但誰都不敢多說什麼,就是李綱也沉默不語。
隨後直奔皇宮而去,杜壆、魯達、徐寧等一眾同往。
紫宸殿上,道君皇帝正在搜腸刮肚,琢磨話語想要應對逆子,那邊眾人已經進入大殿,卻並非趙檉一個,而是足足幾十人。
道君皇帝和群臣見狀都是一愣,這是要乾什麼?不是隻叫秦王一人過來,怎麼連軍中將領都帶過來了?
趙檉站在大殿中間,看著道君皇帝禮道:“爹爹,孩兒回來了!”
道君皇帝嘴角抖了抖,這逆子身披鎧,腰懸劍,身後那些將領也都個個如此,凶神惡煞一般,這是想要乾什麼?怎麼宮外禁衛沒有攔下,竟讓他們帶兵器進宮呢?
而且這逆子還不叫官家陛下,大殿之上,如此稱呼,成何體統?
“秦王,你……”道君皇帝猶豫開口,本來想好的詞一下子全都忘了。
“爹爹,孩兒此番援救東京,覆滅了女真全部的鐵浮屠重甲騎兵,又殺其他兵卒共計八萬餘,東京之危已解!”
“啊,好,好……”道君皇帝越看趙檉腰上的劍和還有後方那些人越害怕,不由想起當初這逆子離京時事情,頓覺後背冒出冷汗,這剛走了豺狼,莫非又來隻猛虎?
他急忙衝兩邊打眼色,群臣這時哪敢開口,都看出趙檉來者不善,不由心中暗想,莫不是要變天了嗎?
道君皇帝著急,這些時日最愛上奏的李綱不在殿中,還在城頭忙碌,他不由將目光落在秦檜身上。
秦檜咬了咬牙,一步跨出班外,趙檉與他不和,此刻回來於他不利,雖然這時出言會激怒對方,但他不相信趙檉敢殺士大夫。
“秦王,何故帶劍上殿?”
趙檉轉頭看了秦檜一眼,麵無表情。
秦檜繼續道:“陛下隻宣秦王一人,餘者因何到來?”
後麵杜壆忽然一瞪眼:“你是何人?敢與王爺如此說話!”
秦檜哼道:“粗魯武胚,哪裡有你開口資格!”
趙檉此刻微微一笑,悠悠地道:“此人勾結女真,圖謀不軌,證據確鑿,殺了吧!”
後麵杜壆聞言“嗖”地一聲抽出劍來,秦檜頓時大驚:“秦王,你,你想要乾什麼?”
杜壆哪容他多言,上前一劍刺去,頓時穿胸而過,血濺當場。
大殿之內鴉雀無聲,不少人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趙檉瞅了瞅兩旁,淡淡道:“散朝,全都回去吧。”
兩旁人包括上麵的道君皇帝都是一愣,杜壆大吼道:“莫非都未聽到秦王命令,散朝了!”
“是,是……”呼啦一聲,兩旁朝臣戰戰兢兢,或快或慢,都往殿外走去。
片刻之後,大殿內隻剩道君皇帝孤家寡人一個,坐在龍椅上牙關打顫,滿麵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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