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眾人都因沈淵的舉動陷入了憤怒,哪怕是付驊也下意識想要質問沈淵。
可當他循著沈淵的視線看向了那已經坍塌成碎木的床頭時,卻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隻見那一顆被沈淵砸入床頭的蒼老頭顱幾乎毫發未損,彆說連一絲鮮血了,就連紅腫的痕跡都不曾留下。
枯瘦的身軀緩緩從廢墟中爬起,那些憤怒質問的聲音也在此刻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光震驚地看向了那身穿病號服的枯瘦老人。
沈淵饒有興致地撓著懷中白雪的下巴,上下打量著麵前的老人。
“奪舍?還是說某種竊取肉身的法門?”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老人活動著頭顱,蒼老的臉上帶著一絲好奇問道。
沈淵姿態隨意道“你這具身軀看似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可在我接觸你的時候能感覺到你這具身體已經突破了煉精大關,跨入了真正的修行者行列。
身為修行者哪怕與青銅古劍日夜相處,區區寒氣入體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嚴重的影響,這隻能說明你本身存在問題。”
“至於真正的答案”
沈淵話語微頓看向了人群之中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青年,那張蒼白的臉上此刻不斷有冷汗滴落。
“自然是他告訴我的,在我說出青銅古劍的時候,他可是一直在暗中看向病床上的你。”
付驊聞言,立刻怒聲質問“小四,你究竟乾了什麼?”
被稱作小四的青年雙膝一軟直接跪倒,臉上的神情滿是慌亂道
“不不!我什麼也沒乾,我就隻是把那柄劍放在了父親的房間裡。”
“何大師告訴我隻要把劍放在父親的房間裡,就能夠讓我獲得繼承權。要是早知道傷害到父親,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啊!”
付驊滿臉地恨鐵不成鋼。
不過事已至此,付驊隻能將目光看向了沈淵,試圖向沈淵尋求幫助。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是再晚上兩天待我徹底占據這具肉身,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
老人冷笑一聲,隨後看向沈淵開口道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不如此事就此作罷如何?閣下若是點頭,我願意奉上一些法術作為補償。
要知道靈氣潮汐剛剛歸來諸法尚未複蘇,法術必然是修行界的硬通貨,每一門都有著不菲的價值。”
沈淵對老人提出的條件沒有做出回應,而是話鋒一轉道“我很好奇,你既然有修行之法,為何還要竊取他的身體?”
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雙眼赤紅道
“這具肉身天生慧根,能夠在靈氣枯竭時代修行基礎拳法踏入抱丹之境,雖是小道但足以見得不凡。
現如今靈氣潮汐回歸,若是有法門輔助有機會踏入煉氣化神境界,成為化神大修士。
我本體肉身羸弱,在靈氣枯竭時代根基儘毀,若隻是因為靈氣不足無望成為修行者也就罷了。
可如今見到靈氣潮汐回歸,我輩修士若是不一爭天命又如何甘心?”
話音落下,老人看向沈淵的目光充滿了嫉妒與不甘。
“可惜你這種在靈氣潮汐回歸之後踏入修行的幸運兒,永遠無法理解我等修行之心。”
說完這一切,老人長歎一聲,雙手背負在身後目光漠然道“好了,我已經解答了閣下的疑惑,不知閣下究竟如何抉擇?”
沈淵笑了,笑容中充滿了嘲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