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讓人省心。”
沈淵口中發出微微輕歎。
隨著剮龍台斬去龍君權柄,清平郡城上下已經陷入了一片歡慶的海洋之中。
哪怕硨磲水神依舊停留在清平郡城之外,有著揮手之間摧毀一城的恐怖力量,依舊沒有任何人感到畏懼。
因為那位仙人依舊站在那裡。
哪怕手中的天庭敕令隨著斬去龍君權柄已然開始消散,哪怕沈淵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真正意義上的修為實力,但隻要沈淵站在那裡,便足以讓清平郡城的眾生安心。
“多謝仙人斬殺惡龍!”
“仙人大慈大悲,救苦救難!”
“把龍君廟拆了,我要為仙人立下生祠,供奉仙人!”
諸如此類的種種話語,不斷在沈淵耳畔響起。
所有人都在為劫後餘生、為仙人主持公道斬殺龍君而慶幸,海量的萬民願力在此刻不斷向著沈淵彙聚。
然而不止是清平郡城,遍布整個滄州的萬民願力都在向著沈淵彙聚,甚至於就連身下的濟水江河之中也有不少來自水族願力彙聚。
傾聽著水中的祈禱之聲,沈淵隱隱明悟不少水族早已苦濟瀆龍宮久矣,沈淵斬去濟瀆龍君權柄等於是為他們卸去了身上枷鎖,他們自然心生感激。
玄黃樓上,知曉部分內情的洞天福地一眾修士此刻已經徹底呆滯在了原地。
白虎座使艱難地移開望向沈淵的視線,調動著體內的法力強行壓下瘋狂跳動的心臟。
他知曉這位無上道子深不可測,或許能夠出手鎮壓硨磲水神。
但他不曾想,無上道子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降下天庭敕令、引動天庭帝君虛影、以剮龍台斬去濟瀆龍君權柄!
這其中任何一件事情放在現世當中,都能夠引起大夏震動,而這位無上道子卻在硬抗現世規則天地反噬的情況下,完成了世人無法理解的奇跡。
這就是陛下與監正為何重視無上道子的原因?”
“在天地規則尚未複蘇的情況下,便能夠動用如此恐怖的偉力。
若是未來靈氣潮汐徹底回歸,天地規則不再限製任何修行者,是否意味著無上道子能夠憑借一己之力扭轉玄黃界大勢?”
想到這裡,白虎座使心中一顫,臉上神情不知是應該驚喜,還是應該恐懼。
而白虎座使之外,其他幾名練氣境天驕也是神情震驚。
他們作為各大洞天青年一輩的領軍人物,所知道的隱秘遠比尋常人更多,更加清楚沈淵此番舉動究竟代表著什麼。
“難道天庭已經能夠與下界開啟聯係?”
“那帝君虛影,到底是天庭之中的哪一位?”
“剮龍台、龍君權柄,這位肯定把濟瀆龍宮得罪死了。
不過以這位的修為,倒也不需要畏懼濟瀆龍君。”
而就在這時,王悅玟突然開口道
“這位神君乃是宮不語的師尊,應當也是那個落雲宗之人。
落雲宗能有如此大能,究竟是哪一方道統?”
話語落下,一眾天驕紛紛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墨離。
在場眾人,也隻有墨離與宮不語有一定聯係,說不定能夠知曉落雲宗的信息。
墨離見狀微微搖頭,向著眾人緩緩豎起了一根食指放在唇邊。
“道,不可言!”
玄黃樓上層,薛明誌臉色漲紅滿臉興奮地看著天空之上沈淵的身影。
今天所經曆的一切,對薛明誌而言仿若夢幻。
天庭敕令、無上帝君投影、剮龍台、斬龍君,這些對他而言都應該隻存於神話古籍的景象之中,現如今卻清晰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相比於薛明誌的興奮,懷抱著白雪的宮不語則是顯得平靜了許多。
在宮不語眼中,沈淵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
熟練地輕輕撓著白雪的下巴,宮不語的目光隻是在沈淵身上稍作停留,便看向了那穹霄之上遠比大日更加耀眼的帝君虛影。
那琉珠冠冕之後,帝君投影的麵容好似被萬丈紅塵願力遮掩,讓人看不真切。
那雙仿佛映照諸界十方的眼眸,竟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無比熟悉之感。
再加上那絕天地通之下仍能出現天庭敕令,帝君投影等不屬於這一方天地的事物,一個無比驚悚的念頭在宮不語心頭浮現。
“師尊就是那位無上帝君?”
感受著彙聚己身的萬民願力,那些充滿感激的祈禱不斷在甚遠耳畔回蕩,一切都表明著沈淵斬去濟瀆龍君權柄,為整個滄州帶來了全新的生機。
但沈淵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
“隻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沈淵輕搖著頭,目光幽深映照著濟瀆龍宮洞天之中的景象。
斬去濟瀆龍君權柄讓濟瀆龍宮洞天根基動搖,從而出現一絲裂縫。
正是這一絲裂縫,讓沈淵借助在壺天神通的加持下,成功借助濟瀆龍璽窺見龍宮洞天之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