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夏蓉皺著鵝蛋臉上好看的眉毛問道。
“去吧,我沒那麼脆弱。”餘雲帆轉過頭,眼神之中那是堅定。
“可是!”夏蓉有些著急道。
“沒什麼可是的,他會相信你,也會相信我,我不會死。”餘雲帆召回了又變為原先模樣的小鼎,輕輕咬破了舌尖,一口鮮血吐在了小鼎之上。
一瞬間,餘雲帆身上的修為又在不斷攀升著,一頭漸漸失去光澤的黑發逐漸化白,隻是這一次在先容看來卻是那麼勉強,麵前的餘雲帆又像是搖搖欲墜。
遠處,玄心像是咬了咬牙看著被餘雲帆吸引過去的玄龜炎靈,一瞬間向對岸飛躍而去,拚命向彼岸的通道跑去,銀色的小鏡在周身環繞,替他擋下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他的身後,嚴炎身上儘是火焰,奮力向前衝去,火焰中的他麵容扭曲憤怒,嘴裡仍是喃喃著瘋子,一群瘋子,卻是死死地看著對岸的通道,他也想要逃離這裡。
“替我照顧好我哥,他就是個傻子,一點分不清大局。”餘雲帆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輕笑著,又是一頭白發的他看起來有些淒涼。
“彆死了。”良久,夏蓉深深地看了一眼餘雲帆,一跺腳向一旁對岸的通道飛躍去,卻是看到白怡月早早地站在了那裡,朝著自己輕輕笑著。
餘雲帆見狀亦是麵無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也沒有太過在意什麼,這個白怡月比之自己還要快達到這裡,同樣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接下去,就不要有人想著過去了。”
話落,他避開玄龜炎靈的視線朝著嚴炎和玄心的方向跑去,隻有再借助他們倆人為目標,自己才有逃出一線的希望。
“彆過來啊!混蛋!”嚴炎發現餘雲帆向自己跑來,不斷朝著他怒吼著。
玄龜炎靈像是發現了著兩個漏網之魚,控製著炙炎獸不斷攻擊,而自己也慢慢扭轉著自己龐大的身軀,引得這個空間逐漸崩塌。
玄心見狀亦是咬牙,無可奈何隻得控製著銀鏡攻擊著,卻是被玄龜炎靈一爪子狠狠拍下,銀鏡頓時裂開了一個口子,玄心猶如倒飛的風箏甩了出去。
“啊!炎爆!”嚴炎怒吼著,向前揮出一拳,拳上火焰繚繞,發出一聲空響,卻隻是掀翻了幾隻炙炎獸,玄龜炎靈一陣怒吼,嚴炎直接被震得向後退去。
“三生鼎!”餘雲帆操控著三隻小鼎向前飛去,卻是還沒使出招數就被狠狠拍飛,連帶著自己也是墜向岩漿。
千鈞一發之際,餘雲帆一手掐訣,一隻小鼎迅速返回,狠狠撞向他自己,使自己撞向了一旁的岩麵,避開了墜入岩漿的狀況,然而同時也是受到撞擊不斷地吐出鮮血。
又是緩緩站起身,滿是鮮血的臉上,那一雙眼睛越發冰冷,有著一股執念不斷告訴他決不能倒下。
倒下就是死!
而一旁的玄心受到了重創也不管不顧,他的一隻右腿已經因炎靈帶來的高溫攻擊而殘廢了,他沒有像餘雲帆那樣的秘術可以提升自己的修為,他隻不過是個天賦不錯,又有點好運的修士罷了。
玄心清楚,在玄鏡宗宗內他算得上是驕子,是大部分人弟子仰望的存在,可在麵對這種局勢下,這種地方,他隻不過是一枚人人可棄棄子罷了,沒有人回來幫他,唯一引以為傲的天賦和實力在這裡不堪一擊,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他靜靜看著那麵裂開了的銀鏡,眼神裡透露出絕望,憤怒和悲傷。
“師傅,我該怎麼辦呢?好想在見您一麵呐。”玄心喃喃自語著。
傷勢最輕的嚴炎看著麵前不斷發起攻擊的餘雲帆一次又一次被擊飛,卻又是一次又一次站起來,本應是狂傲的他像是沒了脾氣一般,隻是呆呆地看著。
像是拚儘全力後再是無能為力,餘雲帆在最後一次擊飛之後落在了沸騰的岩漿旁,再也動彈不得,渾身傷痕累累,還傳來絲絲焦味。
玄龜炎靈見到這一幕像是很興奮,對著玄心和嚴炎不聞不顧,慢慢地湊近了餘雲帆,那一雙巨大凶厲的眼中現在儘是玩味。
嚴炎見狀,呆滯的臉上恢複了些許神色,像是見到了生的希望,趁著玄龜炎靈不注意,又一次拚命向通道飛去。
“哈!哈哈!”隨著距離通道越來越近,嚴炎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隻是飛躍而去的嚴炎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呆呆地看向自己的胸口,胸口之上,一隻已經被燒焦得不成樣的手貫穿了自己的胸膛,手上是一顆跳動的心臟。
“為,為什麼?”嚴炎顫巍巍的,拚命地向身後看去,他想知道他的身後是誰。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你們真的是當我不存在的嗎?”一聲傲慢卻是沙啞的聲音在嚴炎的身後響起。
嚴炎睜大著自己的瞳孔,卻是看到一張被燒得異常模糊的臉,身無寸發,亦無衣物,焦黑一片,隻見其身後拖著滾燙的岩漿,像是從岩漿之中爬出來的一般,身上還有著點點火苗和濃重的焦味。
“林,陽。”嚴炎最後喚出了他的名字,一臉的難以置信,最後眼神慢慢凝固,瞳孔渙散,身體像失去了所有力氣掛在了林陽的手上,再無聲息。
“誒。”不成人樣的林陽輕輕回應了一聲。
從滾燙的岩漿中拚儘一切爬了出來,在赤色的地底中拚命地呐喊,從無窮的痛苦炙熱中向上翻騰,心中的怒火不斷累積,身上的一切不斷灼燒,我所發出的聲音呢?
沒有一個人聽見。
既如此,這裡的人一個都不應該存在。
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