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這傳信的方式就從未斷過,二人皆是在書信中含蓄地表達著自己的情意和思念。
雖三年來二人再未見過一麵,但在不斷地信件來往中二人早已熟絡,以前的愣頭少年也已經長大,劍眉星目,棱角分明,英俊不凡。
信中夏青蓮講述著宮中的繁瑣小事,百裡默寫著山中的枯燥修行,大大小小,簡簡單單,二人卻也是毫不厭倦,樂在其中。
百裡默小心翼翼地拆開著信封中的信件,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像是怎麼看都不覺得厭煩,自顧自地傻笑著。
“師傅師傅!蓮花說要來咱們山上!”百裡默看到信件的最下端,很是興奮地朝著金軒子揮手說道。
而一旁的金軒子則是深深地歎著氣,自己也沒見得他突破到金丹境這麼高興,這個夏青蓮還真是將自己的徒弟魂都勾走了。
“是,是,所以呢?”金軒子隻得無奈地點頭道。
“額,哈哈,徒兒太高興了有些失態了。”百裡默突然醒悟過來有些訕訕笑著。
“默兒。”金軒子輕輕喊著。
“徒兒在。”百裡默來到金軒子的麵前行禮回應道。
“突破到金丹境的感覺如何?”金軒子微眯著眼問道。
“很強,非常強,徒兒隻覺得現在身上充斥了用不完的力量。”百裡默輕握著拳頭說道。
“金丹,把人體作爐鼎以體內的精氣作藥物,用神識也就是靈識進行鍛煉,將精氣神融彙貫通達成平衡,在自身體內凝聚一枚金丹,這便是金丹境。”
“唯有真正踏入金丹境,你才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登堂入室,雖然與那真正的仙人還相差甚遠甚遠,但在那些凡人來說,金丹境就是仙人,金丹境的修士一念就能主宰他們的生死。”
“你,可明白你現在身上的力量了嗎?”
金軒子對著百裡默緩緩講述著,他希望他可以明白。
“徒兒明白,三年前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當時徒兒確實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欲望。”百裡默明白師傅的意思,很是認真地說道。
“嗯。”金軒子輕輕回應了一聲,又是道“還有那女娃的事。”
“蓮花嗎?”百裡默問道。
“我並非是反對你與那女娃的來往,隻是你這癡兒的模樣,有些事連我這個師傅也看不下去了。”金軒子輕輕搖著頭道。
“師傅是什麼意思?”百裡默不解。
“你可知現如今皇室內的爭鬥有多麼殘酷,當今夏皇終究是個凡人罷了,憑借著令人信服的手段和治國之法才做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但也到了大限將至的時候,底下那些皇子對他的位子都虎視眈眈著,可現在夏皇卻是隻偏愛著那夏青蓮,你可知她現在真正的處境嗎?”金軒子看著百裡默深思的模樣說道。
“師傅,您的意思是?”百裡默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緊皺。
“夏皇還在,夏青蓮不會有事,但私底下夏皇看不見的地方她受到了什麼樣的排擠誰都不知道,以那女娃子的性子你以為她在那冰冷的皇宮內過得很好?我猜她給你的信裡從來就沒有提到過這些吧。”
“大夏皇朝內的水?很深很深,畢竟是曾經可以比擬劍宗的勢力,連我們南玄宗也不敢輕易插進去,夏青蓮貴為公主更是不好輕易動,所以那孩子若是真的來了南玄宗,你便好好與她說道說道吧。”
“皇宮內規矩森嚴,宮中有宮中的規矩,一個半路進入皇宮內的女娃子又怎麼能說出來就出來,你若處理不好,怕是最後一麵了。”
金軒子繼續無奈地歎著氣,看著眼前逐漸焦急的百裡默。
“那孩子在那皇宮內立足一定吃了不少苦,看著這些年來的信件,怕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你,所以該怎麼做,如何去做,你需要好好去三思,莫要寒了她的心。”
話落,金軒子便是起身緩緩向遠處走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山峰頂的雲霧之中,隻留百裡默一人靜靜地站著。
時間慢慢過去,百裡默原本迷茫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看著遠處繚繞的雲霧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師兄!吃飯啦!”小師妹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喊來,將百裡默的思緒拉了回來。
“來了!”百裡默轉過頭去,隻見長大不少更加可愛的小師妹身著白色圍裙,手持鍋勺向著百裡默的方向大喊道,即便是這寬鬆的圍裙也絲毫掩蓋不住她傲人的身姿。
百裡默笑了笑,笑得很乾淨,與三年前的那個晚上截然不同,雲起雲散,現在的生活對他而言很是珍貴,很是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