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如兩種鋒利的金屬相撞,刺耳的聲音從墨淵所指的方向傳出,黑暗之中,淡淡的金芒閃現。
“他在乎的,可不止是你一人。”
“呦,臭老頭,你還想躲多久?”墨淵微微仰頭道。
“貧道來此隻為一人,隻為一事。”略顯低沉的聲音傳來。
“你應該慶幸你自己沒有一早來此,不然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我就不會放過你這麼一隻小老鼠。”墨淵看著眼前越發耀眼的金芒有些心煩。
“可現如今貧道卻已是後悔莫及,若是貧道早些來此,我那徒兒也不會淪落成這般模樣。”一道金芒閃過,金軒子的身影出現在墨淵和路青蓮的麵前。
“嗬,你這破事還真是麻煩啊,百裡默。”墨淵深深歎氣著,事情的再三變化讓他很是不耐煩。
“我徒兒的事便是貧道的事,還望施主將貧道那不成器的徒兒還來。”金軒子甩了甩手中白色的拂塵嚴肅地說道。
“你們呐,可是真夠煩的,一個又一個的,我突然厭了,臭老頭子,看在這小子的麵兒上,帶著這個女娃滾,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墨淵睥睨的眼神居高臨下地說道。
“我不會走!不把默哥還給我!我絕不會走!”路青蓮連忙插嘴說道。
“看吧,那孩子在等著貧道的徒兒回來,正巧,貧道那山上也有個不成器的小弟子等著他的大師兄回家,這要是被你三言兩語勸退了,貧道家那個女娃子還不得把我這老骨頭拆了。”
金鑽子輕撫著自己的白色長須,渾然不覺麵前墨淵逐漸陰沉的臉色,反倒是聽到路青蓮的話很是開心。
“嗬,嗬嗬,你們一個個都在挑戰我的底線是嗎?真當我是個什麼都可以好好說話的人了?還是說你們以為我沒有一點脾氣?”墨淵氣極反笑著,不斷摁壓著自己的五指,發出格拉格拉的聲音。
“那晚貧道已經錯過了一回,這次不想再錯過第二回,無論施主如何說,今日那徒兒貧道一定會帶回去!”金軒子淡淡說著,身上金芒四射,散發的靈氣波動比之夏川不知強了多少。
“就這小子值得你們一個個來送死嗎!你真以為你贏得過我!?”墨淵微微俯身,眼神微眯,顯然對金軒子還是有著一定防備。
“大夏禁盒的秘密,貧道也略知一二,魂淵玄君的威名貧道也翻閱了不少古籍得知,但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你也已經死去了數千萬年,無論你有多強大現在也該是落幕了!”
“魂淵玄君嗎,這個名字我還真是好久沒聽到過了,不過這個名字也隻限於這個世界上,在那另一番大世界中,我叫墨淵仙帝!”墨淵抿了抿被寒風凍乾的嘴唇,有些緬懷。
“那又如何!現在的你隻是殘缺中的殘缺,不論如何今日貧道絕不會後退,因為,那個孩子喊了,他喊了貧道一聲父親!”
“為人父母!那臭小子創闖的禍貧道我來抗!”
金軒子笑著,笑得很開心,但眼中的忌憚卻絲毫不減,來此他已是報了必死的決心,他已經因為一時的猶豫來晚了,他顧及到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唯一忘記了的,是他第一次抱起那個繈褓孩子的承諾。
今後,你便是我金軒子的弟子,為人師,師傅會護你一生平平安安。
璀璨的金光迸發而出,金軒子的氣勢不斷上漲,在他的身後隱隱有一個巨大的身影,隨後慢慢變得凝實起來,通體金色。
那是金軒子的元嬰,巔峰境的元嬰,數百數千年錘煉的元嬰,與之前夏川他踏入元嬰境界的,那個小嬰兒般的元嬰截然不同。
金軒子的身後,那個身影巨大,璀璨,輝煌,氣勢磅礴,足有百丈之高,與金軒子本人的模樣一般無二,從另一種角度來說更像是道家所說的法相天地,但也隻是外表相似罷了,真正的法相天地遠不是一個元嬰修士可以使用出來的。
“元嬰巔峰?不對,半步煉神,你比那個夏川要強得多。”
墨淵臉上的麵具依舊猙獰,一道等身粗的黑氣陡然迸發,墨淵身上的戰鎧颯颯作響,很是凝重地看著麵前的金軒子。
金軒子一甩手中的拂塵,白色的拂塵頓時金光大作,拂塵上的根根金線向墨淵纏繞而去,金線刺穿了黑暗中彌漫的黑氣,黑暗中金光乍現,原本的黑氣也黯淡了不少。
墨淵身著黑色戰鎧,右肩上的傷口在剛才那段時間也已被修複,右手向前猛地一揮拳,夾雜著厲鬼淒厲的吼叫聲,大地劈開一條鴻溝,與那些數之不清的金線正麵相撞,發出清脆的金屬相撞聲。
二者產生的戰鬥氣浪引得路青蓮連連退去,這種境界的戰鬥層次遠不是她一個築基可以近距離觀看的,若不是金軒子分出了一部分餘力保護她,路青蓮早就被氣浪震飛,甚至震斷心脈。
路青蓮見狀隻能不斷遠離這片戰場,在這一切還未結束之前,自己隻能是一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