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可!白獅雙目赤紅,望著燭蘇。
一個部落人趁機衝上來,被白獅揮斧。斬成兩截,紅的血落在白的雪上,點綴成朵朵血色梅花。
吼!!白獅昂頭,發出一聲怒吼,驚得要繼續衝過來的十幾個部落人。一時怔住。
白獅護著燭蘇,慢慢後退,退到一處狹長的冰道上,巍峨的兩邊冰峰,極為高聳。
沿著冰道往前,大約幾裡路後,便是冰湖的薄層了。
白獅的意思很明顯,讓燭蘇離開,而他留在這裡斷後。
當然,燭蘇也極有可能會墜湖而死。但比起留在這裡必死的局麵,起碼多了一絲生機。
燭蘇持著黑劍,咬牙,拚命晃著頭。
白獅轉身,赤紅的眼眸子,堅毅的臉龐,隨後揚手,重重一掌,將燭蘇打出了百米之外。
白獅笑了笑,聲音略微嘶啞。
或許。這是他第一次大不敬,也是最後一次大不敬了。
很多年前,極北的蠻荒之地偏處,老頭主的營地被部落人襲殺,年僅七歲的燭蘇,在族人的保護下,踏上了漫漫的逃亡路。
父兄皆被殺死,剝了皮吊在樹下喂冰狼。
燭蘇很難過,難過的同時,卻又不得不肩負起頭主的重擔。
瓦可!一個長得無比壯碩的男孩,裹著薄薄的獸皮,走到燭蘇麵前。
護衛長向他介紹說,這是族裡的天選之人,長大以後是一名所向睥睨的力士。
那時起,同樣是七歲的白獅,便一直守在燭蘇身邊了。
逃亡,剿殺,逃亡剿殺日子如夢魘一般,逐漸讓他們成長。
燭蘇閉上眼,兩抹血淚。從眼角裡滲出。
瓦可。燭蘇垂下頭,沉沉喊了一聲。
隨後躍身起步,踏向那不知歸路的冰湖。
吼!
數不清的部落人,瘋狂地朝著狹長的冰道湧來,被白獅一次次逼退。
杵在冰雪地上的巨斧。已然抹上了一片血色。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白獅伸手,從旁邊的冰壁上,抓了一把霜雪,奮力塗抹在臉上。厲凍的感覺,讓他清醒了許多。
鷹鉤鼻老者,背著手站在一處小冰峰上,目光陰沉。
在那處狹長的冰道裡,一個又一個的部落人。被白獅用斧頭斬斷身子。
白雪,紅血,慘叫聲,喘氣聲。
白獅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而部落人,依舊在前仆後繼地衝來。
一頭背生雙翼的巨龍,忽然也俯衝而下,赫然是朝著白獅的方向。
狹長的冰道,明顯遏製住了巨龍的龐大身形。
咬死他!陸大桃冷笑。
應龍張開雙翼,不斷將冰道上的巨石打碎,像隕石一般,往白獅砸去。
巨石滾落,有不少砸到白獅的身子上,壓得白獅身子挺不直。
儘管如此,白獅還是沒有退半步,雙手抱著巨斧,未弓著身,傲然立在風雪之中。
如一尊浴血戰神。
燭蘇回過頭看了一眼,整個人忍不住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