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
榮慶堂內,
老太君一直陰沉著臉,坐在屋子中等待著,也不把人都攆回去,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為之,
府外,
王熙鳳也是皺著眉,先帶著平兒回了梨園,並未去府邸大門,平兒不解,
問道;
“奶奶,咱們不去府外把人叫進來了?”
“叫什麼叫,那麼多人,讓我一個女子拋頭露麵,還嫌不夠丟人嗎,去把來旺喊來,再讓人,把那些家中的護院,還有小廝都叫來,”
“是,奶奶。”
平兒見著奶奶臉上雖然平靜,俏麗的臉上,寒眸一閃,冷冽的神情湧現,知道奶奶是動了怒,不敢怠慢,就出門招呼人了,
王熙鳳則是回了內屋,換了一身深色衣物,把裸露的地方遮掩起來,更好衣之後,坐在床榻上,細細回想一番,
怎麼那麼巧,就有人鬨事了呢,還是因為恩科的事,關鍵此事,乃是二太太下令攔著的,現如今,二太太不出麵,又讓自己出頭,這不是好人不讓做,壞人自己倒是當了,心中氣悶。
不成,此事還需要自己好好想想,罵名可不能自己擔著。
心中念叨著,也不知在屋裡想著什麼辦法。
而國公府外麵,
圍著的人一直沒散,甚至於那些商販,都被一些出手闊綽的人,直接把攤位包了下來,就此坐在那看著好戲,
賈家子弟的人,是越聚越多,賈代儒更是站在最前頭,聲嘶力竭的呼喊,要老太君給主持公道,
反觀另一邊,也不知是賈代修吃了什麼藥,硬是領著寧國府幾房子弟,喝罵賈代儒那邊的人,罵到痛快處,雙方就差大打出手了,
門房那些往日裡,威風的小廝,現如今都在門內頂著大門,不敢言語,聽著外頭裡的動靜,都在等著主家來人,
一時間,僵持在那。
話說薛蟠,
從小路岔路,一路躲躲閃閃,急匆匆回了梨香園,身後跟著的舍兒也是滿頭大汗,
“公子,您跑慢一些,可彆摔著。”
“哎,能不跑快嗎,那些人也真是莽撞,說乾就乾了。”
薛蟠到如今也沒想明白,怎麼一下就乾上了,好像也沒說什麼吧,伸手用衣袖擦了擦汗,看見院子大門,直接氣喘籲籲走了進去,
一路不停,到了東麵閣樓,推門而入,
梨香苑的閣樓,皆是用上好的柳木建成的,冬暖夏涼不說,也不招文蟲,修建的時候,也比一般人家閣樓要高一些,所以遠遠望去,閣樓高挑,屹立於榮國府東北位子,隻是長久無人居住,也沒有太用心打理,所以院子裡的建築,也沒了以往的顏色的,顯得暗淡了許多,
自從薛家母女住進來之後,這裡也就有了煙火氣,帶來的下人奴才,在管事的帶領下,裡外清掃了一遍,不說一塵不染,倒也清淨,柴米油鹽,也就額外另備了一番,每日用膳,也是從江南帶來的廚子做的,倒也沒有不合口味之說,
薛蟠因為剛剛的事,有些心慌意亂,推門進來的時候,力氣用的大一些,門房“砰”的一聲巨響,打在門框上,
卻也把內堂裡,還坐在那說話的薛家母女,著實嚇了一跳,各自警覺。
還未等外麵傳出來蹊蹺,轉頭望去,屏風的拐角處,隻見薛蟠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跑了進來,喘著粗氣,
如此摸樣,讓薛姨媽嚇了一跳,心中一個咯噔,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這不是才剛剛出去一會的功夫,心中一慌,直接張嘴就罵,
“怎麼回事?你個挨千刀的,又在外麵闖了什麼禍事,哎呀,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