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深夜,
天色放晴,烏雲早就消散,雨過天晴,夜幕下的京城顯得更加靜謐。
北城清湖邊上的客棧,微弱的燈光照應著濕滑的青石路麵,偶爾還能聽到打更人的叫喊聲,駛入小巷,借著月色,也能分辨去宮城北門的道路,
“老師,到了宮裡,如若沒有等來其他幾位世子應當如何?”
聽了老師的話語,周正白心中有些明白先生的謹慎,如此輕易泄密行蹤的人,又怎能做成大事。
範文海沉默了一會,世子說的不無道理,有些事有些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是有跡可循,更多的是謹慎,不過細細想一下,會不會他們幾人反其道而行,宋王府的許子燕,陳王府的呂蘇明,還有吳王府的韓雲奇,都是當世大才,如何能犯這些錯誤,想了想師弟徐良才的動作,未必不是做給自己看的。
“老夫早已安排好,除了漢王子世子不敢確定,其他人必到,如果他們真的未去,世子當有兩條路,一個是情況不對,世子當立刻返回,那我等前期做的努力就會功虧一簣,二是立刻躲避,再換條路,繼續入宮,探明太上皇的虛實,尤為重要的確保太上皇身子如何了,”
範文海臉色陰冷,想來其他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想要給範某下套,給他們機會,都不敢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耍聰明,倒是要防著自己的師弟徐良才,在裡麵橫叉一手的變故。
“老師,學生準備繼續進去,不過,就怕他們又泄露學生的行蹤。”
周正白心中慌亂,更是有些害怕,這種隱蔽的事,想要瞞著宮裡,還不知要花什麼代價,萬一出了意外,那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進退不得。
範文海也看出了世子擔心,勸慰道;
“世子放心,老夫早就安排好了,咱們到了宣文門之後,你去了宮裡,會有兩撥人來接應,一個就是明路,事先安排的,老夫早已安排小太監扮作是世子,前去彙合,走的是東宮門,
而第二路,則是世子假衣裝扮,會在第二個門隱藏,如果他們沒來彙合,第一路人則會返回,那世子第二路,則是走另一處,尤為重要的是,夏公公那裡,早就說好了,會接應世子。”
忽然範文海頓了一下,要是真的一人未見到,那就確實是個圈套了,至於誰下的手,無非是宮裡的老祖宗戴權,亦或者是自己的師弟提前聯係了他們,彆無他人,不過反過來一想,也絕無可能,機會隻有一次,花了那麼大的代價,舍得嗎!
“如果世子感覺真的不對,那就不必冒險,直接返回,因為在東宮門處,老夫還安排了一位馬車,當然,要是他們來了,世子進了長樂宮,要想方設法確認太上皇到底如何了,切記。”
“是,老師,學生明白。”
鄭王世子周正白,長長鬆了口氣,老師安排好就成,萬一事不可為,早早身退,想到其他幾位世子,周正白一臉的嫌棄,在一起虛情假意不說,哪人不都是嫉妒自己父王,有個好封地,尤其是漢王世子周興山,除了因為老師的事,就是因為漢王沒有爭過父王,南陽郡城被父王收入王府,一直懷恨在心,耿耿於懷,儘所周知,所以,說到最後,還是要防著他,心中打定主意,就把易容麵具帶在臉上,確保萬無一失,
就這樣,馬車緩緩而行,走的都是小路,車軸的聲音,很快消散在夜色中。
宮城西門,沿街的拐角處有一輛馬車停下,隱藏在黑暗中,
車上,漢王世子周興山正在焦急的穿戴衣物,也是一襲太監服飾,並且也帶了易容的塗裝,火急火燎的有些手忙腳亂,
對麵,則是徐良才安穩的麵容,微閉著眼好似在休息,過了一會,悠悠話語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