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
聞風而動的勢力可不少!
隨著賈府的動作,京城各府世家勳貴蠢蠢欲動,門前來往的人隨之四散而去,聯絡報信的人,早就沒了身影。
幾乎各府主家,不管知不知道的,也全都派出人跟在隊伍後麵瞧著,這樣一來,榮國府哭喪的隊伍,看似人又多了許多,就是因為後麵跟著的人群中,有些人的探子,直接混入人群中,扮作百姓。
賈母坐在馬車內,早已經把頭上的命婦頭飾拿了下來,先鬆口氣,邢夫人見此,也是一般,平日裡幾乎沒有戴過,乍一戴上,死沉死沉的,
隻是放下頭飾的那一會,二太太的眼神,微微顫動了一下,餘光瞄了一眼,心中多少有些嫉恨,
賈母一臉的疲憊,沒有注意到這些,掀開車簾,往外看去,不少百姓盲從,人多了,不知是福是禍,
“此次過去,一個就是給賈敬收屍,另一個就是討一個宮裡的恩旨,保下寧國府賈珍父子的性命,其餘的萬不可有多餘動作,馬車也停在那,輪換著下車去哭喪,先去的就是老婆子,其後是老大家的,然後是老二家的,等來了恩旨,才能走,所以,各自準備下。”
賈母也知道機會難得,再不抓住,怕是真沒機會了,當然,也是做給勳貴老親,還有文官那些人看的,此番京城賈家出頭,是能豁出去臉麵的,最後,就是想看宮裡麵,太上皇那裡,賈家的恩寵還有沒有了,
“是,老太太,兒媳知道。”
大太太邢夫人,和二太太王夫人,各自點頭答應,隻是麵色有些不好看,忐忑不安,這些事,還都是她們第一次遇上,拋頭露麵已經是不妥當,還要領著族人哭喪,那不是難堪嗎,可逼到這個份上,也隻能如此了,
二太太心底已經有些後悔,要是寶玉能過去襲爵,繼承了寧國府,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後悔時候,沒忍住,問道;
“老太太,寧國府那邊,以後的爵位要是留下來,尤夫人生的還是女娃,這爵位如何辦?”
二太太明知故問,邢夫人立刻警惕心大起,王夫人想來是反悔了,不等賈母開口,邢夫人先開口插言道;
“怎麼,二太太難不成反悔了,寧國府那邊,珠家的母子已經劃過去了,就算尤夫人生的女娃,那也是敬老爺定好的賈蘭繼承,難不成二太太不喜歡賈蘭,想把爵位讓出去,讓給賈棕不成,這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邢夫人可沒有給二太太留下臉麵,話說的直白,竟然把賈棕推了出來,不過是諷刺言語。
二太太心中惱怒,冷笑一聲,
“不過就是一個庶出子弟,沒個出息,他要是能繼承,才是笑話,大太太也不要想著以後他能有多孝敬,說不得以後,還要靠著國公府過日子呢,”
二太太也沒有留點臉麵,**裸的回懟了過去,讓邢夫人的臉麵,白一陣,紅一陣,榮國府的家產可都在二房手裡,真要分家,怕是諾大的國公府,頃刻間就維持不下去了,
賈母坐在後麵,算是聽明白了,還是爵位鬨的,
“都彆說了,寧國府的事已經定下,再無更改,老二家的,無非就是想著寶玉繼承,但是你要知道,去寧國府可是要過繼劃族譜的,賈敬的決斷,老身還要日後再宣讀,你想要留著寶玉不去寧國府,宗人府那邊就過不去,人倫綱常,豈可隨你心意。”
老太太這話說的嚴重了,也是第一次對著二太太生氣,昨日裡,留有機會,思慮過後才決定的,李紈母子去了也好,算是讓老二家的少了心思,如今你要反悔,臉麵還要嗎!
瞧著二太太王夫人羞愧的臉色,語氣又軟了下來,
“昨日裡,給你機會選擇,你不選,老大家的沒有嫡出,也隻能是他,蘭哥兒是個好孩子,但與你也差了兩輩,寶玉自有他的富貴,留在你身邊,總歸是有個養老送終的,
寧國府那邊,這一去之下,就剩女流之輩,以後還不知怎樣,順天府還有一個不省心的賈薔,老身做主,此次過後,賈薔和賈蓉留下性命回來,就分家,爵位還是按照賈敬說的那樣,”
“是,兒媳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