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山呼,
周圍的親兵也隨之跪拜,麵子氣勢做足了,為首的公公趕緊側身,讓出了空地,立在一旁,可受不起洛雲侯叩拜,
張瑾瑜跪在地上,朝著養心殿方向,行了大禮,這才起身,告一段落,
“勞煩公公帶個話,告訴陛下,臣領旨謝恩。”
“侯爺好說,奴才定會帶到。”
眼前的公公,就連話音都變了,由雜家現在成為奴才,眼色十足,
“那就謝謝公公了,來人啊,把東西接過來,公公還要回去呢。”
“是,侯爺。”
寧邊一招手,身後一排親兵,就過去,把官服,文書,印章等物,接了過來,公公悻悻一笑,知道侯爺攆人了,頷首告退,領著小黃門就離開院子,話也不敢多說。
見人走後,張瑾瑜也覺得這些無根之人不容易,伺候這個,伺候那個,到頭來還是奴才,但也不可小視,畢竟宦官之禍,也不小的,
見到親兵都把東西端了過來,張瑾瑜走上前瞧瞧,官服都是新的,冬夏兩套不說,文書,腰牌竟然都備齊了,七品的官服,拿起腰牌一看,竟然是正七品縣令的牌子,而且在官服下麵,整整二百零紋銀擺在下麵,沉甸甸的,
張瑾瑜有些驚訝,原以為就是個從七品,沒想到竟然是正七品,那賈蘭也是正九品了,把手中腰牌放下,拿起第三名的腰牌一看,果然是正九品,腰牌上還被分了國子監值守,雖然是個小散官,但畢竟是京官啊,嘖嘖,好小子,造化了。
瞧了幾眼,顛了顛,不怎麼重,不是鐵牌,是木頭外麵包的一層什麼玩意在上麵澆灌的,
沒看出什麼名堂,張瑾瑜放下手中腰牌,看著幾十個托盤上的十兩紋銀,也不知是不是內相故意顯擺,把十兩紋銀,全部換成一兩的碎銀子,鋪在上麵,閃閃發光,太招眼了,看著就喜慶,
“侯爺,既然榜單什麼的都出了,那咱們是直接貼出去,還是挨個給人知會,彆讓人看見什麼的。”
寧邊看著前麵不少托盤,這需要不少人馬才能送過去,也太麻煩了一些,
張瑾瑜沒好氣的轉過頭,罵道;
“你怎麼想的,又不是去偷人,偷偷摸摸乾什麼,怎麼熱鬨,怎麼來,炮竹,還有什麼唱曲的隊伍,都請來,對了,貢院那邊,以往怎麼放榜的?”
“呃,侯爺,好像是把榜單貼出來,然後有一些報喜的人去傳唱,另外就是學子自己來看,報喜的人去報喜,還有賞錢領著,應該就是這些。”
這可就難為寧邊了,都說科舉過後,放榜日子是人山人海,另外有錢的大戶人家,都是吹鑼打鼓的喜慶,撒的銅錢都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其他的,並未見過。
聽到寧邊這樣說,張瑾瑜也是有些蒙圈,摸了摸頭,看著眼前的托盤,還有前三甲那嶄新的官服,暗道有些失策,這種長臉的事,怎麼可能放在順天府衙門那邊,南城貢院人家有專門的地方,龍門之外,就是布牆,
順天府那邊,不過就是一個貼告示的亭子,一般都是受理案件的告示,實在是晦氣,
想想自己府上,也有一處壁影斜著的,不是也能貼出來,這樣一想,就按耐不住,
“寧邊,速派人去那個什麼桃園班頭那邊,請他們在咱們府上的西側,隨便唱流水戲曲,東側,不是空著那麼多的地方嗎,把皇榜貼的高高的,就說宮裡放榜,不方便,本侯暫且移榜到此,沾沾文氣。”
張瑾瑜越說越興奮,長臉的事,得多做做,
“另外,多換銅錢,隨便撒,再把這些全部亮出來,唱喏,由著本候府上親兵開道,一一報喜,把東西全部按照名錄唱喏奉上,怎麼熱鬨怎麼來。”
“侯爺,這樣是不是太招搖了,南城貢院那邊的南大人,會不會多想。”
寧邊聽得有些咋舌,侯爺這樣一鬨,今個京城必然傳開,那時候,還不知有什麼閒言碎語呢,
“哼,本侯就是要招搖一下,就是要給天下的人看看,既然成了座師,那就有座師的樣子,豈不聞樹大招風,又曾聞樹大了,引來金絲雀,再者,本侯也為南大人減輕一些壓力,要知道,四千餘名考生,錄取人數控製三百以內,怎麼做到的。”
這也是張瑾瑜心中所想,雖說增加名額,但也不是加的很多,今歲人數再多,也需要控製在六百人左右,分兩個考場,一人一半的情況下,分寸把握住,有了自己在前麵,南大人應該會從容些,也算回報武英殿那些人的情誼,畢竟儲大人所作所為,都看在眼裡。
“是,侯爺,末將知道怎麼做了,”
“嗯,那就好,快去準備。”
一聲嗬斥,
院子裡立刻閃現忙碌的身影,緹騎四處,從宮裡急匆匆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