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寶誤會了。”馬寧道“是我們冒然殺人,被田世昌捉住原本那幾個有度牒的道士隻是一路欺男霸女,死有餘辜,吾等是掌握罪證才去捉人,可誰成想,他們竟然與田世昌的幾個老婆有聯係”
馬寧旁邊的幾人也感歎起來,“真是笑話啊!吾等幾個行伍之人,竟被婦人如此打罵,所幸殺了人後有邱百戶在”
“怕什麼?!忘記吾等為何來此了?”馬寧大笑道“心有不平,自當拔三尺劍而起!”
“是啊哈哈哈哈。”
“哥哥他們好瀟灑”趙石寶看著他們大笑的場景,不由道“我也想”
“閉嘴!”韓文廣一聲喝斷,眼光失神。
“無妨,石寶也是忠義之士,不怪他。”
“你們先出城,這裡很快會被田世昌發現。”邱誌仁道“祁京呢?他真的帶著地圖南下了?”
韓文廣搖頭,道“他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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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來了”
與此同時,北城門的第二處驛站,那名與邱誌仁接頭的驛卒喃喃道。
在他的麵前,是一個穿著道袍的俊朗少年,臉上血跡斑斑,正端著一盞茶喝了起來。
不久,他就起身朝那名驛卒走了過來。
“我需要知道信陽城中是否隻有邱誌仁一個細作。”
“小郎君說什麼呢”驛卒道“我們這裡是驛站,什麼細作不細作的”
“地圖在我手上。”
話音剛落,驛卒神色一變,將他拉進房中,快速關上了門。
“給我。”
祁京不應,平靜道“城裡朝廷安插了多少人?”
“不多,除卻馬寧等原先的人手,隻有城門署幾個軍校。”
“你能聯係他們?”
“可以,先把地圖給我。”
祁京道“你先讓他們掩護邱誌仁出城。”
驛卒變了變神色,道“你不要忘記你現在是欽犯,我出去喝一聲,你跑不了。”
說著,他又懷疑的看向了祁京,道“索卓羅呢?”
“你不問邱誌仁?”祁京看著他,道“他已經決定幫我們,現在可能正在受田世昌的圍殺。”
“他不重要,把地圖給我!”
“給你,你能看的明白?”
“你什麼意思?”
“我聽說,清廷之所以派欽差下來,就是為分辨布防圖的真假,也就是說,信陽唯一能分辨的人,已經死了。”
這時,那名驛卒臉上才泛起懷疑,道“你怎麼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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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隻追到一匹馬”
那隊跑出去的騎兵,找到線索後迅速回了城中。
很快,田世昌就快步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人呢?!”
麵前的騎兵下馬一拱手,說了起來。
“他他拐進了一片林子,這匹馬跑的太快,吾等好不容易追到,隻見索大人的屍首在上麵”
“小畜生!”
田世昌朝著索卓羅的屍體啐了一口,不是這個滿人自作主張的要審人,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般地步!
但人已經死了,說什麼都沒用,那些逃犯隻要沒逃出城,他倒是有自信能控製住局麵。
難題是怎麼向京城的阿濟格交代
如今隻能先將那些逃犯控製住在這一帶,再想辦法了。
“給我將人全部散出去!老子不信他徒步能跑回南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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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卒低頭看了看祁京的腳,那雙不合身的官靴上夾著許多泥濘。
“北城門那邊都是騎兵,你過來沒被人發現?”
“他們會搜過來,你的時間不多,明廷想要這地圖,全靠你怎麼選擇。”
祁京目光一轉,見窗外正有官差跑過,幾片雪花隨著寒風落在了一旁的桌上。
“好我掩護邱誌仁出去,到時你如果還是沒將圖交出來,那就一起去死!”
說著,驛卒朝著門口走去,身上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像是金屬間的碰撞。
“那份文書”
沒走幾步,身後又有聲音傳來。
“是假的,你編造的吧?”
此時,驛卒已走到了門口,轉過頭,見那個少年已拿起了桌上的草稿。
祁京邊看邊說,道“我猜邱誌仁沒有騙我給你錢,讓你去辦這件事,但你在糊弄他。”
“為什麼這樣做?”
驛卒緩緩向身後摸去,臉上泛起狠厲,道“朝廷怎麼可能為一個死囚浪費時間”
然而,祁京已經抽出了匕首,看著他道“是啊,沒必要的,你隻是在穩住我,就像在糊弄邱誌仁一樣,出去後說不定是叫人過來殺我,畢竟地圖才是重要的東西,遠遠大過我們的性命。”
“你完全可以袖手旁觀的讓邱誌仁去死,隻要地圖落在了自己手中,所以適才才會編造有城門署軍校的內應吧?”
“你怎麼看透的?”
“邱誌仁跟我說過,你隻是與他單線聯係,沒有其他人。”
“晚了!”
驛卒的手已經摸在了門把手上,道“你現在隻是逃犯,我得到真的地圖後,交出你再編造一份地圖交上去,一樣能成!索卓羅不是被你殺了?”
祁京臉上泛起失望,看了看手上還染著索卓羅血的匕首,隻覺可笑。
他原本以為到這來,能讓他回去南邊,可終究又是被出賣了。
刹那間,驛卒已打開了門,遠處是一隊隊的官差經過。
他微微咳了咳,就像之前說的一樣,隻要他喊一聲,祁京跑不了。
“官”
才張了張口,卻發現近處桌上有一個人走了過來,擋在麵前。
“你是誰?!”
“朝廷南鎮撫司錦衣衛千戶,韓文廣。”
“我沒聽過,你要做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我來隻是告訴一件事情。”
“噗”
韓文廣拍了拍他的肩膀,將繡春刀捅進了這名細作的腹中。
“出賣同僚,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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