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英嚇得趕緊把信封往李超手裡塞“不行不行,超兒啊,你彆這樣,我不能拿你的錢!”
李超誠懇地道“阿奶,這錢不是給你的,是我給清禾的。
我自小沒了爸,大家都說他是年輕時候出去山打工,一去不複返。
上個月我家翻地蓋房,挖出了一具骸骨,還是清禾幫著破了案,才將殺害我爸多年的凶手緝拿歸案。
這份恩情,我李超就是來世做牛做馬也還不完!”
沈玉英往外推,不敢收“要不然,等清禾回來你親自給她?”
他又把信封塞回去給沈玉英“阿奶,清禾去城裡念書需要學費,需要生活費,處處要花錢。
這也就三千塊錢,擱咱們這裡是個錢,可拿出去根本不經花啊!
說來慚愧,阿奶,再多的,我們家確實也拿不出。”
沈玉英一聽,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心裡不是滋味“我……超兒啊,我先收著,我回頭多編點筐賣了錢,再還你!”
見她收了,李超心裡高興,不要她還錢,卻故意說著讓她寬慰的話“好,等清禾上了大學,您再編筐,編好了交給我,我拿去鎮上,等趕廟會的時候帶上,幫您賣!”
沈玉英連連點頭“好!好!我編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李超笑笑,轉身走了。
沈玉英歡喜地抱著兩隻信封轉身要回屋。
忽然,她兒子、兒媳婦全都衝上來,不由分說就從老太太手裡把兩隻信封搶了去!
錢,塞口袋!
錄取通知書,撕了!
“啊!!”
沈玉英淒慘的叫聲一下子傳出去很遠。
昭禾自出生起,聽覺就格外靈敏,連鳥兒扇動翅膀的次數都能數的出來。
她剛跑到河邊,與捉完魚著急找她的姐姐清禾會和,就聽見一陣驚叫。
聽出是沈玉英的叫聲,昭禾麵色大驚!
“姐!快跑!阿奶出事了!”
她抓著清禾,姐妹倆加快了腳程往家裡趕。
小道兩邊的田間都是村裡人家在乾活,見了她們不要命地往家裡跑,一個個都覺得詫異。
沈玉英衝上去搶了兩回,可是她這身子骨哪裡是兩個年輕力壯的人的對手?
她媳婦張大萍發起狠來就像個畜生,竟然一把拽過老太太的衣襟,瞪著她,作勢就要打她“老不死的!
自打你把昭禾從河邊撿回來,養到現在,六年了,花了多少錢了都!
柱子是你兒子!
阿力是你孫子!
都是你親生的血脈,你怎麼就不疼?
居然還想著再花錢供清禾出去讀書?
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你再這麼不上道,我打死你!”
程寶柱根本不管親娘的死活!
他媳婦嚷嚷著要動手,他就跟沒聽見似的!
他站在房門口,背對著她倆,從口袋裡把錢掏出來,兩眼放光,一張張數著!
至於他兒子程力,更是一臉凶狠地盯著老太太“打!阿娘,快打死她!讓她把錢全都拿去貼那兩個下賤的小蹄子!”
“啊!”
張大萍的手剛剛舉起來,就要朝著沈玉英的臉上狠狠扇下去!
忽然,一隻大鳥從側麵飛來,直直朝著她的臉上撞了過來!撞擊力太大,尖尖的鳥嘴直接紮入她的臉頰,把她的臉紮出一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