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素文說“阿琛夠促狹的。不過挺好,改了姓,放下過去,好好開始新生活。你今天回老宅沒跟爸媽說吧?”
“沒有。我稍稍漏了點口風,讓他們以後不要再去管阿琛的事,不管阿琛那兒有什麼變化,都不要再管。爸不是真糊塗,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聰明人乾糊塗事。我這麼一說,他大概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瞿素文說“你做得對。你是做大哥的,還是要保護一下弟弟。敲打敲打他們是應該的,省得以後他們知道孩子找到了,又湊過去說什麼‘孩子找到了,之前的事情也該放下了’,那不是要膈應死阿琛夫妻了?怎麼可能放得下?”
褚修遠說“今天下午,爸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昨天早上,阿琛和舜華知道有了孩子的消息,激動之下,倆人都吐血住院了。阿琛今天下午去找我,怕我擔心,都沒跟我說。”
“爸怎麼知道的?”
“諷刺的就是這個。昨天上午褚純熙失蹤,報了公安。公安就問褚純熙有沒有仇家,褚婉晴跟人家說,褚純熙和阿琛有仇。公安就去找阿琛了解情況,這才知道阿琛兩口子一大早就昏迷住院了。公安去醫院核實了,那時候天已經黑了,阿琛還沒醒呢,肯定沒有作案時間。公安就去老宅跟爸媽說了,這事和阿琛無關,他們也才知道了阿琛住院的事。”
瞿素文“褚婉晴可真好意思。爸也不管管!”
“隻要對他沒什麼影響,他是能不管就不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今天上午去了阿琛的住處,從他鄰居那兒打聽到了住院地址,去了醫院,發現阿琛已經出院了。他猜阿琛應該是回衛家養著了,這些年衛伯父看見他就要指著他鼻子罵,兩家鬨得水火不容,他不敢上門,就想讓我去。那時候阿琛剛從我那兒離開沒多會。我在電話裡就說了他一通,怕效果不好,就決定回趟老宅,當麵跟他掰扯掰扯。”
“希望他們能聽得進去。”
“應該問題不大。畢竟是老了。要是早幾年,他們可能還得跟我杠一下,現在嘛,不至於了。”
瞿素文笑道“爸不會在家裡感慨英雄遲暮吧?都讓你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你還真彆說,有這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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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其琛步履輕快的回到家,衛舜華正和張桐羽、老太太一起看布料,準備給女兒裁製新衣服。
張桐羽說“安安膚色白,顏色飽滿一點的布料穿她身上都好看。”
衛舜華說“小姑娘家家的,飽滿的純色布料可以,大片印花的不要,穿上會顯得有點老氣。”
“行,聽你的,先把大片印花、顏色又深的淘汰。”
嚴其琛笑道“這是把綢緞莊搬家裡來了嗎?”
打眼一瞧就是好幾種料子,寧綢、綺霞緞、鳳凰紗、香雲紗、十兩綢、亮花緞,綢緞莊有的,這兒差不多都有了。
衛老太太笑道“那倒不至於,就是把我的壓箱底都掏空了。”
張桐羽說“您誇張了啊。您箱底多厚我還不知道嗎?還早著呢。”
衛舜華指著鳳凰紗問嚴其琛“用這個給安安做條半身裙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咱閨女穿什麼都好看,就跟你一樣。”
衛老太太笑道“正好要把裁縫喊家來,咱們都做幾身新衣服,我出錢出料,都彆替我省著。舜華多做幾身,每天都跟安安穿一樣布料的衣服,彆人一看就是親娘倆。桐羽也做,彆說我做婆婆的偏心。”
張桐羽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得給德音也選幾件。”
“選!”
他們在這兒閒聊,衛老爺子就靠在躺椅上搖搖晃晃,拿著個紫砂壺喝茶,好不愜意,“湛之下了班應該知道要直奔這兒來找咱們吧?”
張桐羽說道“爸,您放心,他肯定知道。”
正說著話,外麵來人敲門,嚴其琛疑惑,“來找安安的嗎?”
張桐羽擺手,“不是,我讓人從老宅送來一些東西。你們晚上要是想在這兒住,起碼得有張床吧?我讓人運過來一張羅漢床,還有被褥、床墊,桌椅,簡單給你們收拾出一間屋子來。拔步床不好搬,你們就先睡羅漢床吧。”
衛舜華抱住她,“謝謝大嫂。”
張桐羽笑道“彆瞎客氣。回頭你們住的那個院子,還有老宅那邊,都得給安安收拾出一間屋子來,抽空問問孩子,她想怎麼布置,我好給她安排。”
衛老太太笑道“我那兒子天資一般般,平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一個好媳婦。”
衛老頭眼珠一轉,就是一個餿主意,“等到周日安安休息,咱們在家裡辦個小宴會,慶祝咱們找回了外孫女,慶祝阿琛開族譜,邀請親朋好友們都來熱鬨熱鬨。”
衛老太太翻了個白眼“你消停點吧,你是生怕氣不死褚老頭啊,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你甭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
衛家和褚家原來是世交,有一些共同的熟人,他們這邊搞事情,褚家肯定會知道。她倒不是不想氣褚老頭,隻是擔心會給孩子惹麻煩,要是讓褚老頭借機黏上來,那太惡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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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老頭說“有修遠在呢,褚老頭起不了什麼風浪。”
一想到褚老頭隻能在家裡生悶氣、氣的臉紅脖子粗,他就高興。
“那你也替修遠想想啊,那畢竟是他親爹,你也甭給他找麻煩。”
褚老頭撇撇嘴,不說話了。
嚴其琛和衛舜華都不參與這種討論,他們心裡清楚,父母會討論出一個對孩子最有利的結果來。
寧安放學回家的時候,衛舜華已經選出了好幾種布料,連哪種布料做哪種款式的衣服都有了初步的想法。
她問寧安“你在京城做衣服用的是哪個裁縫?我看你現在的衣服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