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驕陽似火。
麒麟崖上,星辰果樹沐浴在金色的光輝中,如饑似渴地汲取著太陽星的力量。
玄誠子從玉虛宮出來,踏上等候已久的七香車。
金靈好奇地問道:“大師兄說是去稟報一聲,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可是二師伯有什麼交待”
“倒也不是。”
玄誠子笑著道:“剛剛遇到了雲中子師弟,和他稍微探討了一下,勞煩兩位師妹久等了。”
“無妨。”
金靈微笑著搖了搖頭,揮手催動七香車騰空而起,向著天庭方向疾馳而去。
因為趕路的緣故,七香車速度很快,以玄誠子的目力也看不到窗外的風景,隻能看到一道道流光極速劃過。
金靈斟了杯悟道茶遞了過來,微笑道:“到天庭還有一段時間,咱們來對弈一局如何”
“下棋啊……”
玄誠子略微沉吟,心中有些猶豫。
倒不是因為下棋是兩個人的遊戲,而此刻七香車內有三個人,而是因為上次他和金靈對弈過幾局。
活脫脫的一個臭棋簍子。
而且還是又菜又愛玩的那種!
每次輸了都不甘心地要求再來一局!
而一旁從不主動邀人下棋的無當倒是棋藝頗高,幾乎可以與他一戰。
玄誠子的目光在金靈和無當身上逐一掠過。
金靈姿容相貌堪稱絕世無雙,一雙鳳眼含笑時媚意天成,平靜時卻又凜然生威。
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身穿淡金色裙裳,頸項間帶著金色環佩,眉心也有著一點金色紋路,看起來顯得華貴中帶著勃勃的英氣。
以往她總是一人獨來獨往,專注於修行,玄誠子在昆侖山中漫步之時偶爾也會遇到她,但大多都隻是相互作揖一禮便各自離去,甚少有交談之時。
不知從何時起,這位截教大師姐卻已經和自己這麼親近相熟了。
哦,是了,似乎是從自己成立了音律齋開始。
這位在一眾截教弟子眼中以高冷著稱的大師姐從此便時常出現在音律齋。
最愛撫琴,猶擅吹簫!
相熟之後,就有了上次跟著他尋寶、賺功德一起渡過的近萬年時光。
而無當的性情比金靈更加冷清。
論相貌身姿,她並不比金靈差,身形窈窕,清麗脫俗,將烏黑的秀發綰成望仙髻,僅插了一支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整潔大方。
她也同樣不苟言笑。
不過玄誠子曾見過她笑時模樣。
青黛色的眉毛隨笑顏展開,嬌豔的如同橫在天邊的遠山;烏黑的鬢發垂下,濃鬱的好似染上了春天的煙雨,有一股巫山雲霧般的靈氣。
“大師兄在看什麼”
金靈眼見玄誠子的目光在自己和無當身上來回遊移,眼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下。
“我在想咱們有三個人,下棋的話就隻能有一人在邊上觀戰了。”
玄誠子正色道:“正好我想到了一個適合三個人一起玩的遊戲,要不咱們一起玩一下試試”
“咱們三個一起”
金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無當也好奇地抬頭朝他望來。
“這個遊戲喚作鬥妖皇!規則很簡單,一人當妖皇,兩人當凡人,道具隻需要一副撲克牌……”
玄誠子隨便在百寶囊裡挑了件靈材,將之快速祭煉成一副撲克牌。
簡單的規則介紹完之後,三人便試玩了幾局。
接連幾次搶妖皇的金靈被身為凡人的玄誠子和無當聯手爆殺,好勝心立刻就上來了。
本來對這種簡單的遊戲還有些抗拒的無當在嘗試了幾局之後也逐漸來了興趣。
很快,三人便在七香車內鬥得熱火朝天,一路上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
數日後,七香車來到破碎的南天門前,遠遠地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候在門口,在看到七香車過來後,隻是稍稍遲疑了一瞬,便快步迎了過來。
“瑤池金母娘娘座下青鳥在此,敢問來的是哪位上仙”
幔帳分開,露出玄誠子俊朗飄逸的笑臉。
“青鳥仙子,久違了。”
“原來是玄誠子上仙!”
青鳥畢恭畢敬地作揖一禮,“天帝陛下和金母娘娘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玄誠子注意到她的用詞。
她能出現在這裡,顯然她作為瑤池最親近的侍女如今也已經加入到天庭了。
按理來說,當是水漲船高才對,但她對玄誠子的稱呼卻從以前的道友演變成了上仙,態度更是謙恭了很多。
有這樣的變化,可能是因為玄誠子如今的名頭儼然已經是聲震三界,威名赫赫;也可能是因為有人特意交待過她,以表重視。
玄誠子覺得大概率是後者。
畢竟他可是見識過那位瑤池師叔看似高情商,實則低段位的手段。
玄誠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微笑道:“勞煩青鳥仙子前麵帶路。”
青鳥應了一聲,腳踏祥雲先行飛向天庭深處。
玄誠子三人則端坐七香車跟在後麵。
和上次離開時相比,天庭似乎變得更加破敗了。
依然還有許多仙神在此停留。
不過不再是為了尋寶,而是為了在此開辟道場。
畢竟天庭三十三天便相當於三十三個靈氣豐沛的大千世界,若是能占據一兩座仙島什麼的當做道場,豈不比留下下界爭那些洞天福地來得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