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宗錄!
一整個暑假我都能聽見片片在店裡讀書的聲音,有時候是安安教他讀,有時候是曾謝橋教他,很少的時候是程肆彥在教他,為了自己能順利上學,片片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而我呢,每日裡獨坐家中啃著冰棍,有時候端端也會給我送些小東西來,一個個精巧的小玩意,著實打發了些時間。
這些天呢,林鳳英也托人給我留意了一個好工作,就在街道的婦女辦事處,每天的工作也輕鬆就是解決解決家庭矛盾,為沒有職業想工作的婦女找工作。我是在八月中旬開始工作的,每個月也有些工資,當我得到工作後我專門對宴衡說了這個好消息,他真的比我還激動。
青青越長越可愛了,王豔也回廠裡工作了,王豔的父母也搬到了他們家,照顧著青青。林麗的工作調動調到了林鳳英所在的單位,兩個人整日裡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就連每天做飯買菜都一樣,也使得然然那孩子和我家安安走得越發近了。
“咚咚咚。”
今天是我休息的日子,我正躺在床上休息著呢,門就被敲響了。
我走向門口,說“誰啊?”
“我們是送家具的。”外麵傳來粗啞的男人的聲音。我疑惑著開門,尋思著自己也沒買家具啊。
“是不是送錯了啊,我沒有買家具啊。”我看著外麵四個大漢說道。
“嗯?沒有嗎?”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收據,“鬱州南與朝陽路交叉口往東三百米路北二道巷四戶,不就是這裡嗎?”
我拿過那張收據,確實白紙黑字寫的是我家的方位。
“誰讓你們來送的?”我問他。
他轉了轉帽子,說“一位男士,個子高高的。”
宴衡?不會吧,他竟然能主動給我買家具?他該不會是想不開了吧!
我張羅著他們把那張新床搬進那間多餘的屋子裡,還有一些餐具和桌椅,這些清一色都是淺顏色的,那隻青藍色的陶瓷茶壺和淡綠色的碗,這不是宴衡的風格啊。他喜歡濃烈的顏色,什麼大紅配大綠,紫氣東來,明橘湛藍,什麼顏色濃重他愛什麼。但是也不排除他是照著我喜歡的買的,為此我要好好感謝他。
等這些人都走了之後,我關上了門,瞬間就到了宴衡家裡,他正坐在客廳裡畫畫,背影在光影中顯得那樣高大。
“宴衡,謝謝你啊。”我的話嚇了他一激靈。
他放下調色盤,轉身看著我說“你下回來能不能敲敲門,從門口進來。”
我趕緊態度誠懇的點點頭,他又說“謝我什麼?”
“謝謝你又給我添新家具了啊,我太喜歡了,顏色也巨好看。”我說。
“我這段時間可沒有給你買過家具哦,我沒錢買,而且你都已經有一套了,我為什麼還要給你買呢。”他如實說道。
“真,不是你?”我問。
“真真不是我。”他回。
“那會是誰呢?”我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想也想不出來。
“怎麼,有人給你買家具了,誰啊,快給我說說我也認識認識。”宴衡說。
“不知道啊,我一開始以為是你呢,你說不是我就不知道是誰了,也沒人會給我買啊,端端沒錢,曾謝橋就不用說了,那會是誰呢?”我說。
宴衡拿著畫筆,添上一筆之後一幅晚景餘暉圖就完成了。他轉過來,看著我說“送給你啊。”
“家裡都放不下了,我不要。”我說。
他一彈指狼藉的地麵就乾淨如初,那幅畫就自己掛在了牆上,環顧宴衡家,每一麵牆上都有許多幅畫,各種色彩碰撞著,看久了也覺得很有藝術氣息。
“走吧。”他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去哪?”我問他。
“去你家看看啊,看看是哪個有錢人給你送的家具。”他說。
“奧好。”我們一起回到了我的家。
我推開門,屋子裡亮堂堂的,宴衡站在我身後,說“你出門都不關燈啊?”
“我關了啊。”我記著我走的時候是關著燈的。
我走進去,宴衡站在門口,從我的屋子裡出來一隻灰貓,灰貓喵喵叫著。
“是你開的燈嗎?”我對著灰貓說。
灰貓叫了兩聲,跳進了我的懷裡,它不停地看著那間放著新家具關著門的屋子。
宴衡也走了進來,說道“裡麵有人。”
我往那間屋子走過去,正要伸手去開門,那門便自己開了,裡麵走出來了聶揚。
“聶揚?!”宴衡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門口的聶揚。
聶揚倒是從容,笑著看著我們說“好久不見啊,衡衡。”
“衡衡?!”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宴衡。
“你來了正好,快來看看我應該鋪哪個床單。”他拽著我就進了屋子,宴衡緊隨其後。
這間屋子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了,一切都是嶄新的,床上放著四件被罩,都是淺淺的顏色。
“你什麼意思,是要和我同住嗎?”我質問道。
他好看的眉眼展出笑意來,說“對啊。咱倆同住。”
“原來你們,你們都到同居的地步了!”宴衡震驚道。
“不不不,沒有,我倆不熟的。”我趕緊解釋。
“怎麼了衡衡,我們就隻是住一塊啊。”聶揚睜著眼說。
宴衡仿佛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說“你說了你會來找我的,我等了你這麼久,你卻找上了她。”
我睜大雙眼,有些費解,還有些興奮,聶揚說“好了,衡衡,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你聽話。”
“我在人世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你,你怎麼能傷害我呢。”宴衡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