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驚鴻!
燕蘅並非沒辦法把燕萍殺人陷害她的事查出來,抖出來,但她並不想那麼做,或許是因著燕萍小時候給她打過棗吃,或許是因著四年前她剛回京時燕萍也是欣喜的,即便這些都是做給大哥看的,但至少不可否認的是她們有著血濃於水的關係。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麼,此刻燕蘅都覺得這種表麵的平靜快維持不下去了,現在她也隻能死撐著,或許等燕萍等不下去的時候她就該出手了。
“姑娘若是病了奴婢沒法交代。”拂冬道。
燕蘅臉色有些蒼白,盯著拂冬看了一會兒,平白讓人生出一絲恐懼來,拂冬知說錯了話,抿了抿嘴正想說什麼,就聽道一聲輕笑。
“你要跟誰交代呢?”燕蘅挑了下眼角看向拂冬問。
拂冬是燕蘅的丫鬟,有什麼事當然也是跟她交代,但顯然剛才拂冬的意思並非如此。
拂冬與陸君珞有聯係,燕蘅是知道的,隻是一直沒說什麼,不過拂冬近日的作為確實有些觸到她的底線了,“拂冬,你已經不是玄門的人了,五年前就不是了,而我,從來都不是。”
“玄門那一套對我不管用,陸君珞不知道,你應該清楚,當然,你想回玄門我不攔你。”燕蘅瞥了一眼那裝著阿妙屍首的麻袋,“想清楚了,走吧。”
陸君珞對她很好,但她也知道,他隻是想利用她,準確的說,隻是想利用她哥哥報複朝廷,尤其是在煙溪遇見陸君珞之後,這種感覺愈發的明顯。
“是。”拂冬沒再說什麼。
燕蘅很聰明,她多說一句都會引起懷疑。
等處理好阿妙的屍體,雨已經停了。
周行玉剛從山上下來。
今日是他父母的忌日,他在山上給他們立了衣冠塚。
他看著從亂葬崗走出來的人影皺了皺眉。
“那是誰?大晚上的跑亂葬崗做什麼?看起來像兩個姑娘。”一旁的周展開口問了句。
亂葬崗是拋屍的地方,一般男子大晚上的都不敢去,更何況是兩個女子,怎麼看都不正常。
“你不知道那地兒拋屍的?”周行玉反問。
“知道啊。”周展答道。
所以才覺得奇怪,總不能兩個姑娘大半夜的跑出來拋屍吧,這種事也就他家大人做得出來。
“哦,你知道啊。”周行玉漫不經心的說著。
周展一陣點頭,問道“所以她們來做什麼的?”
周行玉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周展,一句話也不想在與他多說,徑直往山下走。
周展覺得沒意思,走了一段路想起什麼,道“人已經到煙溪了,是有個叫柳音的前不久失蹤了,找到那家人問了,確實有個胎記。”
找了這麼多年,手腕上有個胎記的人也不少,徐停找到的人也不少,有男有女,但沒有一個是他要找的人,這次也未必就是,周展這麼認為的,但卻沒有說出來。
“多派些人去找,去徐家看看。”周行玉道,“煙溪那個徐家,查一查徐停。”
燕蘅先前說的隱晦,但周行玉還是能猜個大概,想找到周斕的人,除了他,恐怕就隻有徐停了。說起來他和徐停也算是表兄弟,但他們卻從來沒見過麵,不過他知道徐停也一直在找周斕,或者準確的說,是在找周氏遺孤。
徐停似乎是彆有目的的,所有人都認為周氏已經滅門了,他沒理由一定要找出一個周氏遺孤來,他們周家和徐家真的一點也不熟,畢竟徐停的母親在嫁入徐家的時候就已經與周家斷絕關係了。
但徐停到底有什麼目的周行玉並不知道,要他猜的話應該是想讓他母親起死回生,他那個母親在死之前同他說過什麼嗎?當初徐停母親見著他的時候幾乎處於癲狂狀態,她的話又怎麼可信呢,徐停真的信了麼?
看來是得趕緊找到周斕了。
周行玉下山後並未直接回丞相府,而是先將周展打發回去。
燕蘅正關好窗轉身上床睡覺,卻聽見一絲響動,還未來得及轉身,她便被人一把拉住,由於對方動作太過突然,她差點沒站穩,下意識的就想尖叫,卻被人捂住了嘴。
“彆叫,是我。”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燕蘅冷靜下來,隻是片刻,更大的震驚便席卷而來,周行玉怎麼半夜爬她窗戶?
身後的人將她放開,毫無疑問,燕蘅摔在了地上,吃疼的皺了皺眉,抬頭看著那個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人。
“你大半夜跑這裡來做什麼?”
周行玉打量著她這副模樣,幽幽開口“蘅姑娘應該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最適合做某些事,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