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素鳶歪著頭,看著夜濃,聲音又一點古怪,雖是雪素鳶的聲音,卻不是雪素鳶的調子,“夜濃,真沒想到,背叛我的人,竟是你,你如今……過得不錯啊。”
薛浩然,“……”
夜濃,“……”
是雪永夜!
是噩夢一般的雪永夜!
不可能,他魂飛魄散,都已五年,怎麼可能還殘存於人世間。
“你……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
雪永夜歪著頭,看著夜濃這具新身體,“素鳶對你不錯,你看起來很自由,可也就看起來很自由,我的野心,生命和籌謀,全部都毀在你們身上,你覺得我想做什麼?”
薛浩然已是毛骨悚然,“你不是死了嗎?你為什麼還活著?”
“他死了!”夜濃淡淡說,“死透了,這不過是你早就抽取的一縷魂魄放在血珠裡,就是等著有一天來反噬素鳶,你現身了,那也代表你最後一縷魂魄消散也不遠,這世上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你這個人,未來也不會有。”
可他要做什麼?
他這一縷殘魂,本來就做不了什麼,為什麼還要控製素鳶呢?
“上古驅魔曲,我竟然敗給了上古驅魔曲,當年就不敢心慈手軟,留鳳涼箏這禍患,更不該養虎為患。”雪永夜聽著山腳下隱約傳來的喜樂,曾經他也聽過類似的喜樂,是他和年錦書的婚禮,差一點就成了。
隻差一點,年錦書就成了他的魔後。
他幾乎是享受著地聽著,這人間喜樂,陽光照在她臉上,有一種魔幻的病態。
薛浩然盛怒,“你這變態到底要占據我妹妹的身體做什麼,你從她的身體裡出來。”
“我倒是好奇,是誰保存你的血和魂?”夜濃說,“你在西洲大陸,竟然有盟友。”
“沒有利益,哪兒來的盟友,他保存我的血和魂,自然是有他的好處。”
夜濃一笑,“比如說,晉升真人,我是很好奇,蕭瑾是如何在短時間內突破真人的,哦,他還引來的雷劫,一般突破真人,極少引來雷劫,除非是……歪魔邪道。”
喜樂已越來越近,薛浩然卻隻想雪永夜滾出素鳶的身體。
這些陰謀,他一個字都不想聽。
“你快從我妹妹的身體裡出來。”
“夜濃,我這個人一貫恩怨分明,你以為背叛了我,你就能活著嗎?不,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著你們陪葬,素鳶若死了,你也活不成,最後一篇殘頁,是你給素鳶的,素鳶殺了我,我一箭雙雕,算是報仇,也死而瞑目了。”
夜濃總算知道雪永夜要做什麼。
他們都猜錯了,以為旁人控製雪素鳶,是要雪素鳶屠殺不夜都,要挑起魔族和西洲大陸的恩怨,可原來,雪素鳶被控製,卻是那麼簡單的理由。
他要雪素鳶死!
雪素鳶一死,夜濃也死,一箭雙雕,他一下子解決了叛徒,也解決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