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仇澗被族長怒斥出去,泗水宮裡的眾男寵一時間都安靜下來,紋絲不動。
就連宮女都紛紛觀望族長的態度,更是對朝顏這個一出現就頗為得勢的宮女豔羨十足,都在猜測她何時會破格提拔為女官。
朝顏對此不置一詞,每日不是陪著禹又閒聊,就是看著她喝酒。
禹又很少處理族中事務,每月初十是八位護法前來述職的日子,部落中所有處理不了的事務,都要在那日陳稟給她。
朝顏正用淨塵訣給禹又清理麵見護法的服飾,外殿禹又在聽風月和解姣的布置和安排。
風月和解姣辦事簡要清通、謹重嚴毅,禹又也隻是走個流程聽一耳朵。
初十這日,泗水宮中三十二女官,以解姣和風月為首,分立泗水宮外兩側。
八位護法率侍衛抵達之時,朝顏站在禹又身後僵著一張臉,目不斜視地——緊盯禹又的後背。
禹又:原來如芒在背是這個意思!
親身體驗過了,不建議嘗試!
“拽姐,你怎麼了?”
禹又屬實是有些坐不住了,頂著微生辭冷颼颼的目光,回頭與朝顏耳語。
朝顏麵無表情地回道:“有一事,我覺得需要跟您說一嘴。”
下方駁影的視線有如實質針紮一樣,他這目不轉睛的架勢,引得微生辭的氣息越發冷沉。
她迎上禹又探究的目光,悄聲道:“您有所不知,駁影曾經想把我作為食物,獻給您。”
禹又:“!”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吃人了!”
“他是不是有病!”
朝顏頻頻點頭,剛要附和,便聽禹又再次出聲:“我吃人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怎麼能拿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汙蔑我!”
朝顏:“……”
朝顏連忙拱火:“就是!他就是有病!”
“你直說吧,他怎麼你了?”禹又好奇問道。
旁邊的微生辭周身已經冷風陣陣了,淮盼站在他身側,提著茶壺的手不自覺抖了一下,苦著臉哆哆嗦嗦倒了茶水,看向朝顏的眼神滿是求救。
救命啊,拽姐!
辭先生也太可怕了,直覺小命不保!
朝顏給她遞了個眼色:自求多福吧,我才是真正的自身難保啊!
朝顏兩眼一閉,直言道:“我不願意做食物,他就讓我做他女人,我不同意,跑了。”
“所以,”禹又眼中迸發出強烈的八卦之火,“你就是他大張旗鼓找的那名女子?!”
朝顏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未免待會兒駁影大放厥詞、胡言亂語,她隻能先將事情說出來。
本來想提前說的,但總是抱有不會被認出的僥幸心理,就一直拖著。
直到方才駁影一眼看到她,她就知道完了。
她現在是置身於現任和追求者的修羅場,試問在場所有長蟲,誰有她悲催?
禹又興致頗高,在微生辭和駁影身上繞了幾圈,最後給朝顏一個安心的眼神。
待八位護法稟報完事務,梅星護法率先出列,恭敬道:“大人,可否允屬下與淮盼說兩句?”
禹又擺了擺手應允了,緊接著駁影便上前道:“大人,屬下有一事不明,想請您身邊的宮女解答一二!”
禹又感覺到身後那隻瘋狂拽她衣角的手,忍住笑意:“你直說便是。”
駁影得了令,當即目光炙熱望向朝顏:“敢問姑娘,可是那神族姑娘?”
朝顏眼觀鼻鼻觀心:“不是!”
“可你與那姑娘,一模一樣!”駁影情急道。
“誒你這人!”淮盼見有人為難朝顏,立馬從梅星懷裡跳出來,氣憤道:“你眼前的是拽姐!她有漂亮的蛇尾,你找的那人有嗎?”
駁影墨綠眼睛在朝顏幻化的尾巴上打量片刻,忽而道:“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