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這麼走了?”阿花抱著睡得噴香的小朝緣,坐在疏野宮的椅子上低聲問道。
朝顏把小朝緣接過來,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拉好床帳,踱步回來道:“怎麼?”
“我隻是覺得鵲嫆有些不對勁。”說不出來具體哪裡不對勁,卻讓人覺得不舒服,這才是最大的怪異之處。
“而且,妖族之中真的有吞噬惡念的妖嗎?那該是怎樣的怪物啊!”
朝顏:“自然是披著人皮的怪物嘍。”
她起身往外走,對阿花三人道:“你們三個在這裡不要出去,外麵有陣法護著,無論是哪方妖魔鬼怪都進不來,任何人叫你們,都不可以出去,聽到沒?”
阿花見朝顏神情嚴肅,忙不迭點頭:“姐姐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踏出疏野宮半步。”
朝顏對阿花是放心的,但想到燕白這個好奇心一個頂一百的,還是囑咐幾句:“即便是我們、或者是挽霜、長老,但凡有人叫你們出去,或者讓你們開門,都不可以!”
燕白知曉這些是單獨對他說的,想到自己的作死之旅,他心虛地摸摸鼻子,隨後鄭重保證,絕不踏出半步,也不會放任何人進來。
更何況,小朝緣還在床上睡覺,他定會保護好小主人的!
朝顏與微生辭出了疏野宮,直奔靈山而去。
白日有長老在,凶手說不得就潛藏在長老中,很多事情都未查探明白。
來到山洞口,兩人隱去身形,越過花傘長老,悄無聲息走進山洞,再次來到存放屍體的洞裡。
抬手布了道結界,朝顏重新將棺蓋打開,俯身仔細查驗傷口,道:
“上次說的食人腦,隻是猜測而已,但今日聽鵲嫆一說,我才想到,所謂的食人腦,有沒有可能就是吸食惡念?”
朝顏往顱內一瞧,見乾涸的腦子,不由了然,道:“腦子沒了。”
白日還惡心得不行,夜裡就乾巴巴的了。
一看就是被吸走了,看來有人在他們之前來到這裡,把腦子取走了。
隻是,到底是監守自盜,還是欲蓋彌彰?
朝顏用神識一一掃過屍體的腦袋,發現都已經沒了腦子。
“白日還在,夜裡就沒了,你說花傘,逃得開乾係嗎?”
自然是逃不開的。
花傘實力不俗,能與湫無打架鬥毆的人,會差到哪裡去?
要麼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麼是同謀。
微生辭將朝顏的手握在掌心,道:“我們去看看鵲……”
“花傘爺爺!”
山洞口驀然傳來鵲嫆雀躍的聲音。
朝顏與微生辭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這麼巧?
說曹操,曹操到?
兩人往外走去,朝顏多加了幾道陣法,躲在暗處偷聽牆角。
“鵲嫆啊,你怎麼來了?”
鵲嫆笑著坐到花傘身邊,見四周無人,道:“花傘爺爺,方才可有人來過?”
“隻我自己。”花傘回道。
山中風大,他日夜守著這裡,並沒有察覺到有人經過。
“那便好,”鵲嫆聲音收斂了許多,“我那惡念的屍體在何處?”
“已經放到山洞裡了,你要那屍體做什麼?”
“摧毀掉,若沒能毀掉,不知還會有多少人遇害,我不能袖手旁觀。”鵲嫆說到此處,站起身往裡走,“花傘爺爺,我去看看那屍體。”
惡念屍體在山洞?
白日確實存放到山洞了,連同那些被吸食妖力而死的屍體,連八角宮燈都燃上了。
隻是,方才進山洞,並未看到屍體啊……
朝顏還以為是凶手一並把惡念偷走了,
但,若惡念並未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