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嘛,裡就叫裡居委會,人數就根據當地每五十戶設一人;鄉、亭便叫街道辦事處吧,是裡居委會的上級單位,與縣府衙接洽,進行政策的上傳下達。”
“至於俸祿,裡居委會成員每人月俸粟米一石,錢五百,街道辦成員月俸兩石,錢八百。”
錢不多,但保真。
劉禪哂笑道:“萬事開頭難,隻要此事鋪開,朝廷對基層的掌控力大大提升,這對我們絕對是有大好處的。”
自此,群臣接受了劉禪的意誌。
隨著劉禪帶兵離開江陵,南郡這封建的官僚行政體係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並成為日後全國範圍政治改革的開端。
製定了民政事務的大方向,接下來便是軍事方麵的了。
糜芳等非軍隊體係的自覺退下,一眾將軍和參軍則是留下。
其實如何打,知兵之人心中多少是有數的。
第一渡過長江,追著孫權打。
不過這有些難度,畢竟當下,劉禪麾下主力漢軍能贏吳軍打的都是陸戰。
渡江需要船,而長江基本上被吳軍控製。
自枝江到下遊的公安一帶,吳軍的水師船隻,大大小小至少有三千艘。
孫權自被擊敗後,非常警惕,江上巡邏的吳軍晝夜不息。
漢軍一旦有什麼渡江的舉動,吳軍立刻發出警報聚攏船隊。
為了疲敝吳軍,漢軍多次派出小股疑兵部隊虛晃一槍,吳軍次次都上當。
但也說明了吳軍完全不敢放漢軍過江。
而漢軍在江陵城未被吳軍搶奪的船隻,隻有三百餘艘,並不足以支持在長江上與吳軍大戰。
那剩下的便是兩條路了,一是沿長江向上遊進攻西邊的宜都,消滅那裡的吳軍。
另外一條路便是走陸路向東,以大軍壓境之勢猛攻竟陵。
拿下竟陵之後,用漢水之上的水師船隻,順流而下進攻夏口,去切斷吳軍後勤命脈。
兩個策略都有自己的擁護者,頓時為此爭辯起來。
向寵、王甫等人性格並不激進,戰略上喜歡求穩,讚同向西進軍。
王甫指著輿圖,慷慨激昂的在眾人麵前陳詞:
過了枝江之後的長江水域並不寬廣,且多有暗礁,因此吳軍水師也隻有小舟,且水路並進。
王甫的意思便是我們隻要打敗敵人的陸軍,其水師不戰自潰,隨後便能叫上益州援軍,一塊順流而下。
“……如此,便能與益州勾連與援軍合兵一處,更益世子殿下之軍威,則王師所到之處必勢如破竹,江東群醜當我兵峰者灰飛煙滅。”
戰略很好,而且成功率相當大,戰勝宜都的吳軍陸軍並不困難。
這是劉禪一路南下連戰連捷給將官們的自信。
但也有小問題,那便是要一路攻城過去。
吳軍數量也不少,而且是正規軍,攻城難度比當初吳軍進攻隻有地方民兵防守的城池要難得多。
於是,劉封、關平等性格激進的少壯派則是讚同大軍東進竟陵。
畢竟隻要打下竟陵,大軍便能長驅直入,直接兵臨夏口捅吳軍腚眼。
所需攻打城池數量雖少,但是麵臨的吳軍卻更多,竟陵應當有一萬吳軍。
雖然竟陵的吳軍士氣較低,但夏口應當也有不少吳軍,且夏口為吳軍後勤之咽喉,必定會死守。
其實兩個戰略都可以,雖然都有難度,但以當下江陵的軍事力量,任何一個都有很高的成功率。
不過隻能集中兵力選一個方略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