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陡然升高兩百多米確實不算少,但還不足以令人出現身體不適的反應,魏軍士兵們戰鬥力並沒有受到影響。
當然,這麼大規模的動靜如果漢軍的斥候沒發現,那他們的眼睛可以捐掉了。
便是一開始有所懷疑,第二天大量冒出的炊煙也足以算作確切消息。
哨騎飛馬彙報,漢軍大營得到消息,立刻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劉禪立刻下令西圍的吳懿拔營前來中軍大營,這時候沒必要再隱瞞了。
隨後,斥候再探再報,魏軍再次有了動作。
不過並沒有直直的向漢軍營寨殺來,而是往北部高坡去,似乎是想先占據有利地形,與郭淮部南北呼應。
其前部多是騎兵,但是並沒有與後麵的步兵拉開差距,所以行動緩慢。
這種瞻前顧後的行軍方式原則上講很不明智。
騎兵在前,顯然是想用其機動性先去占地。
但是卻似乎因擔心孤軍被伏而與步兵同步,那這樣騎兵在前就完全失去了意義。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便是那朝九晚五的朝九時刻,正經的大白天。
“魏軍這是在引我們出戰,想要打一打來試探我軍。”
作為劉禪第一副手的軍師將軍鄧艾,給出了這樣的觀點。
整個安劉塬上麵能稱得上登高望遠的一共三個,分彆在西邊,中部偏西和東北部三個十幾到二十多米高的土坡。
其中西邊的土坡便是劉禪的中軍大營所占據。
中部偏西土坡上有漢軍的前哨站,兩地之間便是霍弋的前軍大營,南北塬邊則是張南、馮習的營寨。
張苞後軍則是緊挨著劉禪中軍所在土坡旁邊下寨。
北部坡地距離魏軍近,漢軍遠,最開始便沒去占領。
一來是兵力分散,二來若遇到夜間襲擊不好支援。
隻不過,如今不去阻撓便是眼睜睜的看著魏軍占據此地,氣勢上就會輸了一分。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派出一支部隊去打一架。
不管規模如何,隻要小勝一場,便能從氣勢上扳回來。
於是,劉禪便讓霍弋隻派出小股部隊兩千人,急速進發,往北坡做出象征性搶占姿態。
皆是騎兵,倘若魏軍派出相適應規模的部隊,便與之戰上一場,若是有什麼其他想法,便以靈活機動見機行事。
不管如何,到此為止,漢魏兩軍都已正式出兵。
劉禪也已經在趙廣的協助下披甲負弓,登臨營中高台坐定,橫觀全局。
這一日,是章武五年夏四月二日。
且說,這邊既已出兵,魏軍便不能不戰。
北坡畢竟是他們的目的,與漢軍做試探也是目的,不過是小目的。
先行出擊的漢軍小股部隊,乃是霍弋的副手之一長水司馬李豐所領兩千眾。
但剛剛出營不久,就為魏軍哨騎所探明。
情報乃是重中之重,雙方兵員調動方麵誰也彆想著做什麼瞞天過海的計策了,都是明牌來打。
這位李豐倒是沒有多少光輝的軍旅戰績,但他有一個好家世,其父親便是在益州名氣頗大的李嚴。
李嚴行事頗為激進,幸而有法正在上麵壓製著也沒有鬨出來什麼事情。
此次北伐,李嚴也是積極表態予以支持的,江州方麵的錢糧供應超額完成任務。
當然這其中有一個原因是李嚴渴求官職升遷,謀求中央重臣的職位。
不過因為他的性格太過偏執,劉禪決定還是將其外任,然後提拔他的兒子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