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
此時百獸院中的掌事張太監帶著一乾雜役宮人,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
張太監怎麼也想不到,一向精於馬技的夏冬春在帶著訓馬師排練時竟會驚了馬,發了狂的馬將她在地上瘋狂拖行,一乾人等急得團團轉,想上前營救,才稍微一靠近,更激發了馬的狂性,直接拖著夏冬春不斷打圈,其中幾下更是狠狠踏在了她的肚腑上。
關鍵時刻,還是葉瀾依控製住瘋馬,將夏冬春從馬蹄下解救了出來。
安陵容趕到時,夏冬春麵如紙金,躺在簡易的擔架上不斷吐血,而周秉正在旁邊為她救治。
看著跪了一地的宮人和奄奄一息的夏冬春,安陵容隻覺憤怒,既恨宮人侍候不精心,更恨自己疏忽大意,她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四阿哥身上,就怕皇後趁著事多之際,對四阿哥下毒手。
還分了一部分心,在跟甄嬛的排練中想著如何離間她跟皇後,好讓她倒戈一擊。
千防萬防,沒曾想是夏冬春出了意外,她恨自己太過大意,再一次害了身邊之人,本能的她第一個想到,這又是皇後動的手腳。
太監述說的告罪之詞,安陵容半點不相信,什麼馬突然發狂,馬廄一切正常,日常馬料及飲水中皆未見異常,包括馬身上也認真檢查了,均未有異樣。
安陵容也知道,她這種遷怒,是一種無能的表現,極端氣憤之下,她想到一種可能:
“問題既然不是出在馬身上,那人呢?百獸園中近日可曾有出入異樣之人?”
皇後驚歎她的敏銳,不過想到又怎樣呢,她不屑笑笑,繼續看安陵容壓抑著情緒發狂。
百獸園裡,敬貴妃和安陵容在排查園中仆役的蹤跡。
九洲清宴外,忍冬半隱半現跟在四阿哥身後,從得知夏冬春驚馬後,對四阿哥的安全她更加警覺了,要不是怕給自家主子落下結交阿哥的罪名,她恨不得半步不離。
可為了主子及四阿哥好,她隻能藏在四阿哥身後約十步左右,慢慢護送著他回隨安堂。
此刻正值午後,陽光透過樹葉,閃著細碎的光,忍冬一雙眼睛四下張望著,生怕有半點危險冒出。
快到隨安堂時,湖邊假山處跪著一個小太監,這裡沒有樹蔭遮擋,午後的日光毒辣,不知他在這裡跪了多久,已經呈現昏昏然的狀態。
四阿哥路過時稍做駐足隨眼一瞥,小太監似是感應他的目光,陡然睜開被汗水迷住的眼睛,嘶啞著嗓子開始求情:
“四阿哥,您救救奴才,您救救奴才。”
隻一味哭泣,卻不說因何被罰。
四阿哥收回目光,不置一語,如此語焉不詳實在讓人多想,他抬腳欲走,誰料小太監反應極為靈敏,原本跪在地上之人,竟能瞬間轉變姿勢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前抱住了四阿哥小腿。
“四阿哥,您救救奴才吧,闔宮都說您寬仁,求您給奴才一條活路吧,您要走了,奴才就沒命了。”
他說得聲音極大,似是在告知什麼人一般,又似在控訴他有此遭遇全因四阿哥而起,要是不明真相之人從這路過,少不得又有一番流言是非。
事情發生太快,等陳嬤嬤反應過來想要將小太監撕扯開已經來不及了,四阿哥被人抱住後就明白過來,此人有功夫在身上,且目的不純,正想出言先穩住此人,忍冬已經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