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安慰說:“師兄不必妄自菲薄,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等師兄康複後,我便奏請宗門讓師兄休息一甲子,到時候也可以去附近州域遊曆一番。”
無塵接取的是駐守西霞城的長期任務,獎勵很豐厚,但若無批準的話,也不能長時間離開這裡。
不過這對陸星河來說不算什麼,以他太清門道子的身份,隻要讓宗門派來接替之人,就能讓無塵得到很長的休息時間。
聽到陸星河的承諾後,無塵臉上升起一絲期待,說實話自從拜進太清門後,他領取的都是獎勵豐厚但閒暇極少的任務,還沒有像其他同門那樣自由修煉過。
但很快,他臉上的期待便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若無的自嘲:“希望到時候我還有這樣的心思吧。”
陸星河眉頭輕皺,微微頷首說:“一定會有的。師兄傷勢未愈還需要靜養,我就不打擾了,等過兩天再來。”
他找了個借口,準備先離開這裡,這時無塵忽然說道:“有勞師弟遠道而來了,說實話你能在這個時候來看我,我很意外,也很開心。就容我再冒昧以師兄身份自居吧,多謝你了,陸師弟!”
他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陸星河如今已是青冥境修士,又是太清門道子,地位比一般長老還要高,但卻仍在自己麵前以師兄弟相稱,顯然是沒把自己當外人。
陸星河心中陰鬱更甚,表麵上卻如沐春風般含笑道:“無塵師兄見外了,你我一日為師兄弟,那便一生是師兄弟,師兄好好休養,其他的事情等以後再說。”
他轉身向院外走去,許汐瑤深深看了無塵一眼,隨後也緊跟而去。
等到了僻靜之地,許汐瑤才問道:“無塵怎麼樣了?我雖給他清除了體內餘下的毒性,但他的身體幾近壞死,凰血再生丹能救過來嗎?”
她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憂慮,無塵與她同出一脈,而且當年還是她親自傳授功法指導神通,兩人關係很好,現在他落得這副下場,也無怪她著急,
陸星河長長歎了口氣說:“無塵師兄的身體不算什麼,凰血再生丹讓他痊愈綽綽有餘,但問題是現在他心已死,這是任何靈丹妙藥都無法救治的。”
一個人真心想死的話,救回來也隻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這我知道,心病還需心藥醫,所以我才會請你來。我已打探到,明天就是淩雪鳶與朝陽穀少宗主大婚之日。”
“隻要無塵師弟一日未寫休書,淩雪鳶就還是他秦家未過門的媳婦,想改嫁其他人,就得先過我這關!”
她語氣冷冽蘊含淡淡的殺意,修煉太上心經的修士一旦動怒,便是伏屍百萬流血千裡。
“你怎麼看?”
許汐瑤又問道,陸星河沉吟數息後反問道:“這件事中,無塵師兄可有過錯?”
“沒有!”許汐瑤回答得乾脆利落。
陸星河輕舒一口氣:“即是如此,去朝陽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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