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霞城的路上,許汐瑤想到剛才陸星河的言行,不禁感慨說道:“沒想到百年不見,你竟然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她最先找上陸星河時,本來沒抱太大信心,隻是因為他與無塵關係頗好,而自己又不想事事勞煩宗門高層。
就像當初她心境有瑕,明明可以直接向浮黎掌教尋求幫助,卻還是舍近求遠去了天龍寺。
這次同樣如此,她打算先借助陸星河太清門道子的身份處理這件事,如果不行再求助宗門,沒想到陸星河的表現遠超自己預料。
陸星河初入宗門時,還是個雷劫境的小修士,一眨眼百多年過去,竟然能與朝陽穀主這種成名已久的大能硬拚都不落下風了,此等天資,這可謂舉世無雙。
陸星河笑笑沒有說話,許汐瑤又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是朝陽穀自導自演,還是被人陷害?”
她起初是要去朝陽穀問罪,但聽了淩雪鳶的自述後,忽然覺得對方似乎也被蒙在鼓裡,而且也敢與自己回西霞城見無塵,很可能真不是毒害無塵的凶手。
那結果就隻有兩個了,不是朝陽穀為了擺脫嫌疑自導自演的一場苦情劇,就是真的有內奸陷害,想要置其於死地。
陸星河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心事重重的淩雪鳶問道:“淩姑娘以為是哪個原因?”
淩雪鳶用力抿了抿嘴,好半天後才回答說:“我……不知道。”
她現在心亂如麻,一方麵拋棄自己的青梅竹馬,原來是被自己誤解且被奸人所害,性命危在旦夕,一方麵是有傳道授業之恩的宗門,與差點結成姻緣、對自己幫助甚多的晉青元。
淩雪鳶夾在中間,無論哪個結果對她來說,似乎都不能更壞了。
陸星河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淡笑,又說道:“那我換個問法,如果這件事真是晉青元做的,淩姑娘會如何做?”
淩雪鳶眼眸中閃過一縷寒光:“如果真是他做的,我必親手殺他,然後自廢修為,從此與朝陽穀恩怨兩清。”
陸星河又追問道:“如果朝陽穀也是被人陷害呢?”
淩雪鳶粉麵血色漸漸消退,許久之後才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說:“一死皆休,兩不相負!”
這就是她的選擇,或許會對無塵與晉青元還有虧欠,但對兩人來說,她都沒有做負心人。
“唯死而已嗎?”
陸星河深深看了一眼淩雪鳶一眼,這確實是個解決辦法,想不到此女看似柔弱,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淩雪鳶靜默了片刻,也忍不住問道:“陸……前輩,你覺得是哪個結果?”
陸星河嗬嗬一笑:“現在多想無益,三天後朝陽穀自會給出答案。”
他的話語中還隱含著更深的意思,隻要朝陽穀的人不是傻子,這個答案一定會讓自己滿意。
就是不知是晉青元還是朝陽穀主出來擔責了,或者兩人一起?
見他不願直說,淩雪鳶不敢再問,許汐瑤也沒有追問,就這樣,三人一路飛回了西霞城。
“無塵師兄,我又來看你了!”
剛進入無塵居住的庭院,陸星河便朗聲說道,但是很快就察覺到一絲異常,身形一閃就瞬移至屋內,待看清屋內情況後,頓時驚呼道:“無塵師兄!”
“怎麼了?”
許汐瑤兩人聽到他的驚呼後,也迅速進到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