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蟬側身半躺,像是熟透的仙果般任君采擷,就算陸星河心誌堅定,在這種香豔的誘惑場麵前也幾乎把持不住。
尤其是夏語蟬從不容褻瀆的佛門天女變化成這副浪蕩姿態,巨大的反轉足以讓任何人瘋狂。
“你……”
陸星河喉頭上下滑動,目光被夏語蟬刻意凸顯的玲瓏嬌軀深深吸引,他心中掀起一股股悸動,體內沸騰的鮮血更是好似熊熊燃燒的烈火,要將其吞噬。
但在最後關頭,他還是保持了最後一絲清明,緩緩閉上雙眼說“……你莫要這樣。”
太上心經隨心而動,一股冰涼之氣遊遍全身,讓躁動沸騰的血液降下溫來。
許久之後,陸星河才重新睜開雙眼,但眼神已恢複清明,再無任何旖旎的念頭。
而夏語蟬也在他閉目的時候恢複了平日的狀態,仿佛剛才的誘人姿態隻是黃粱一夢。
她怔怔看著陸星河,目光中隱含著莫名難辨的意思,呢喃說道“我有些乏了,想睡一覺,你……自便吧。”
說罷,竟真的沉沉睡去了。
睡夢中的夏語蟬,似乎放下了一切戒備,絕美的容顏上還殘留著淡淡醉紅,嘴角微微翹起,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恬淡笑意。
陸星河沒有離開,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夏語蟬,心中生出萬千感慨。
他不知道剛才夏語蟬是想看自己出醜的戲謔之語,還是借著醉意說出的“肺腑之言”,但他有種感覺,如果剛才再大膽一些的話,或許現在的結果會截然不同。
於此同時,他的心中又生出濃濃的苦澀,低聲道“我陸星河何德何能,竟會讓這麼多人青睞欣賞?”
他不是對情事一竅不通的榆木疙瘩,自踏上修仙之路以來結識的女子中,除了少數幾人外,其餘與他關係不錯的女子,或多或少都對他動了情。
陸星河對此一清二楚,但正是如此才會刻意回避,甚至有時候還會以太上心經磨滅一些感情。
他來金石界前,曾做過最壞的打算,無非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但當真見到夏語蟬,聽過她剛才的“醉言醉語”後,才發現先前比金石還要堅定的信念,竟也會變得脆弱不堪。
“想不到我也會有被情所困的一天,莫非真像清虛長老說的那樣,太清門修士都要有這種經曆……”
陸星河自嘲一笑,從最開始的純鈞長老,到後來的孤鴻子,再到無塵師兄和淩雪鳶,他們似乎都是為情所困求而不得。
自己看上去比他們要好許多,不用品嘗“求不得”的無奈,但實際卻是更難抉擇的“舍棄”。
今日之前,陸星河相信憑手中之劍,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難住自己,但是現在,他卻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斬去情絲,對不起天女心意;若是不斬,又如何向白淵界那位交代?
這一刻,陸星河才深深體會到真相未明前,淩雪鳶所說的“一死皆休,兩不相負”究竟是在何等困境下做出的選擇了。
然而自己身負重任,又怎能輕易舍棄性命?
陸星河緩緩閉上雙眼,仿佛靜靜沉睡過去。
…………………………
第二天清晨,睡夢中的夏語蟬睫毛輕輕顫動著,隨後緩緩睜開雙眼,經過一夜的時間,千尋一醉的酒勁已經退去,她也完全恢複清醒。
她輕輕轉頭,看見床邊雙目微閉的陸星河,美眸中閃過一縷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