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前輩,你怎麼有閒心來青月界?”
陸星河緊盯著野草老道,看剛才對方匆匆趕來的樣子,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絕不是無心路過,難道是衝祖龍魂血而來?
野草老道麵露苦笑:“我要是說四處逛逛,正好察覺到附近有異動才趕過來,陸小友應該也不會相信吧?”
陸星河搖頭:“當然不會,所以,還請前輩說明來意,想必您也不想大動乾戈吧?”
野草老道這樣的修士,距離真仙隻有一步之遙,平日修煉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四處閒逛?
先前真魔界那麼大的動亂,他都不曾去參與過。
聽其他人說,此人天資一般,但最是膽小謹慎,所以才能活過九千多歲,憑借漫長時間積累,硬生生修煉到的仙劫巔峰。
而且上次在白淵論道大會上,陸星河與真魔古祖對峙時,野草老道還曾出來打過圓場,陸星河對其印象還算可以。
不過今天此人來得奇怪,有些話不得不問清楚了。
野草老道偷偷看了眼楚傾雲,從剛才將自己拘禁過來的手段來看,他非常清楚此女的神通還在自己之上,隻怕要和天妖穀主、金龍王等人相仿了。
這不禁讓他震驚起來,白淵界什麼時候又出了這麼個厲害的人物?
其實兩人上次在白淵論道大會上打過照麵,隻不過那時的楚傾雲還沒有恢複到現在的實力,也沒有出手過,所以野草老道並沒有注意到她。
見野草老道偷偷打量自己,楚傾雲立刻冷冷一哼:“問你話呢,再不如實招來,休怪我不客氣了!”
野草老道聞言,沉默數息後忽然發出一聲無奈歎息,隻好如實道出實情:“老道此番前來,是察覺到封印被破,以為那祖龍魂血脫困而出,故而親自前來查看,沒想到竟然是陸小友出的手。”
“這滴祖龍魂血,是你封印的?”
陸星河恍然,怪不得剛才他拘拿祖龍魂血時,覺得困住它的封印約有仙劫境的力量。
野草老道聞言,雙眼中的光彩黯淡許多:“是,也不是。這滴祖龍魂血,乃是當年我的一位至交好友留下來的,封印於此鎮壓宗門氣運。”
“可惜後來出了意外,差點讓它逃了出去,我又出手加固封印。”
陸星河頓時明白,這就是剛才自己追溯過往看到碎雲山震動的場景,不過由於野草老道的境界遠高於自己,所以並沒有看到到他後續加固封印的事情。
“前輩口中的至交好友,更確切地是紅顏知己吧?三聖宗的祖師?”
陸星河從野草老道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情緒。
野草老道搖頭:“陳年舊事,就讓它過去吧。”
陸星河雖然很好奇,但也很識趣地沒有再追問,免得激怒對方。
然後他舉起掌中的祖龍魂血,平靜說道:“這滴魂血是我必得之物,野草前輩可有異議?”
這是最後一滴祖龍魂血,他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手,但此物又是野草老道紅顏知己所留,對方若是不願輕易割舍,倒還要費些手段了。
野草老道緊盯著祖龍魂血,臉上浮現出複雜之色,最後黯然一歎:“當年她一意孤行想要煉化此血,最後遭到反噬而死。死前將其封印在碎雲山鎮壓宗門,卻又成了導致宗門衰敗的罪魁禍首。可見此血是不祥之物,陸小友若是想要的話,大可拿去,也算是了結老道一樁心事。”
陸星河沒想到野草老道會這麼痛快把祖龍魂血交給自己,這讓他暗中準備的後手沒了發揮餘地。
不過當知道三聖宗祖師因煉化祖龍魂血遭到反噬而死的時候,陸星河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若是此女因其他事情而死,那就是真的死了,但如果是煉化祖龍魂血的話,卻未必真的魂飛魄散。
陸星河氣息驟漲驟落,隻因一個念頭就生出劇烈波動,讓四方天地都震動起來。
“你怎麼了!”
楚傾雲瞬間出手穩固,這才沒有讓附近數百裡範圍碎成微塵。
陸星河清醒過來,立刻收斂住氣息,他沒有回答楚傾雲的詢問,而是直視著野草老道:“前輩可是長生仙體?”
野草老道頓時麵色大驚,表情連連變換,終於變得嚴肅起來:“不愧是歲月劍主,竟然能識破我的根底。”
“前輩隱藏得好深!”
陸星河戲謔讚歎,從剛才野草老道現身,他就察覺到對方身上隱藏著一股熟悉的氣息,似乎與自己體內的時間印記同出一源。
這不是修煉時間法則能表現出來的,而是得到了時間長河的賜福。
所以他才懷疑,野草老道是長生仙體,此乃下界三千先天靈體中,唯一與時間大道有關的體質。
可無視修士壽命限製,享三萬年壽元,跟真龍、麒麟等神獸相仿。
現在聽到野草老道承認,陸星河才明白為何他大限將至都不急著嘗試渡飛升大劫。
因為他至少還有兩萬壽命,根本不必冒險。
另一邊,野草老道也暗自震驚,這個秘密他從未暴露過,已經隱瞞了近萬年,卻不想今日竟被陸星河一眼識破。
此子當真恐怖!
他心中立刻警惕起來,這是多年謹慎養成的習慣,已經將陸星河當成了潛在的敵人,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但陸星河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失態。
“野草前輩,我若有辦法救回你那位紅顏知己,不知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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