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仙子聽到她父母之事,心中不覺得揪了一下,在聽到他父親當時竟然不在她母親身邊,先是慶幸,再又懷疑,最後不自覺得問了出來:“我父親當時不在,那他當時修為,如今是否還尚在人世?”
“這個不好說,或許他早已不在人世,也或許他被人囚在某處,再或者當年你母親被害,或許也跟他有些關聯,總之我當初尋他不著,轉頭便開始找尋你姐妹二人,好在天不絕人,總算在兩儀門中找到你們,不過我當時出於無奈,一身修為不能隨意動轉,便把白惜墨引了過去,他出身仁義又恰好在附近,見到此事必然會動手,前腳帶走你姐妹二人,我便要現身動手,不想此時有人比我先動。”莫問劍說著,眼神中有些回往,似乎在想著那人究竟是誰。
片刻後,繼續說道:“那人一身黑霧隔絕裡外,我無法看清,神念也無法探察,又怕打草驚蛇,便在暗中看著,後來他一麵屠殺,僅僅片刻之間就把兩儀門整個屠儘,連先前你身後的追兵也在返回後無法逃走,再後來,他把兩儀門搜刮乾淨,又輕輕的看了看我所在的位置,到此我才恍然他一直都知道我躲在暗處。”
“既然如此,我便現身相見,可那人隻是看了看我,轉身直接就走,我上前追趕竟是追他不上,夜色中不知他去了何方。”莫問劍搖了搖頭,顯然有一些不甘,也有一些愧疚。
姬瑤仙子點了點頭,顫抖的手輕輕的握著紅妝寶劍,她有太多的怨恨想要去說,也有太多的委屈想要去說,可她不知該向何人去說,眼下她剛剛得知的舅舅已是仇敵,曾經的至親已然不在,那個原本的依靠也是陰差陽錯,多少年不曾在他身邊,想要去說上一說她又不敢,已經失去個妹妹,她不想連這點最後的念想也被拖累到幽冥之中。
先輩的詛咒太過狠戾,僅僅一絲觸碰就害死了親妹妹,還差點害死了唯一的侄女,她不想再多一人,何況如今的情況,那白羽已是命在頃刻,說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撒手黃泉,她不敢去賭,這麼些年已經忍了過來,往後的日子也就隻能這樣。
可如今乍聽說她父親還有可能尚在人世,姬瑤仙子差不多已經死寂的心忽的活絡過來,她想去尋找,也想去看看,看一看那命途左右,究竟還能給她帶來什麼,到底是苦多於情,還是能有一些寂寥的安慰。
不管怎樣,姬瑤仙子終究還是問了出來:“當年我拜進瑤池,受師門左右,後來的事你有沒有參與?瀧兒她是不是被你累死?小羽那孩子是不是因你而禍?還有,風家的大仇是不是該找你報?”
一串的問題,姬瑤仙子一股問出,可她還是想問,隻是莫問劍已經對著她搖了搖頭:“唉~當年你師門之中,那玄姑子所做我一切都知,無奈當時我被困在一處絕地,出不來也趕不上,待後來一切也都晚了,你身中詛咒,我找了許多辦法也無法解開,最後隻能將玄姑子打成廢人,砍了她四肢,也斷了她五識,叫她求生不能,也求死不得,又給她喂了個續命的丹藥,讓她多些壽元,好讓她多些折磨。”
說到這,莫問劍眼中多了些狠辣,顯然那玄姑子當年所做,害了他兩個外甥女各自難求,在他心裡得到如此結果,依舊是覺得不夠,有些太便宜她了。
而姬瑤仙子也是明白了一切,難怪她師父當初將仙主強行傳下之後,本要閉關卻收到一神秘傳訊,外出之時被人偷襲迫害,偏偏又不傷她性命,而是將其廢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扔在瑤池山下,叫弟子們救了回來,直到今日,依舊在瑤池仙境苟且的活著,隻是話不能說,眼不能看,周身上下也無手腳,連元神也被斷解成一絲殘魂,雖然清醒卻好似瘋癲,隻能在殘破的識海間不住的顫抖,隱隱透露著一些當年的回憶。
“玄姑子的事是你做的,此乃私仇,倒也無可厚非,可你不該三年前出手,沒有你,風小子一人可打不動大陣。”駱紅塵此時插話,他看出姬瑤仙子有些迷茫,似乎對今日之事,以及牽扯的一切往事不知該如何是好。
莫問劍卻是搖了搖頭:“說來你未必能信,當初那許亦也是趕去救人,隻是他到場之時,風萬霖夫婦已經跟九幽作到最後,那一招無法阻止,隻能眼見著彼此互換,沒了風萬霖,風家的一切對許亦來講可有可無,他也算個人物,當機立斷直接殺伐,目的便是要搶回被風家族人當時藏起來的神木玨。”
“神木玨乾係紫玄經,沒有此物,空有典籍在手也是無法查看,風萬霖當初去過滄海,拚著重傷在那神獸洞府中搶回了當初神木道君丟失的寶物,這才能有紫玄道機化出延續,借著誅魔大陣之力給那孩子築經續脈,畢竟他九轉聖心渡得來的先天之力,其本質還是九子灌嫡的方法,區彆隻是傷人傷己罷了。”莫問劍說完似有些惋惜,看來對風萬霖也是頗為讚賞,隻是天妒英才叫他如此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