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某一個勢力,也或者是某個強大的人物,總之白乾一跟那暗中者數次交道,雖然每一次都從容應對,甚至有所壓製,但非生死搏殺,不能將其留下,而且白乾一也不確定暗槽洶湧,究竟有多少人正在謀劃。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更為重要,眼下的風塵帶著白羽大半的血脈,他母親白家之後,又是聖女之身決絕的灌注體內,這雲凰之力並沒有排斥的征兆,也沒有遁走的意向。
本來照大漠時眾人想的辦法,以回轉長生陣倒灌血脈,也可以將白羽的血脈以及雲凰之力在風塵的體內還了回去,可偏偏出現魔淵這道無法預知的意外,而且回到蒼雲後,白乾一也先後嘗試了數次,每一次都被那通天籙暗中吸扯。
那魔淵躲在其中,可以說難纏至極,雖然他也是不敢遁出,更沒有旁的手段多做其他,可血脈倒灌平白的便宜他,又沒有覺醒的神妙可供白羽運轉,故白乾一搖頭歎息,隻能寄希望於風塵的築經續脈能夠成功。
沒有風塵體內的魔氣助力,那魔淵也就沒有外部的契合,通天籙到底不能徹底歸他,又沒有特殊的手段牽引,到時血脈倒回救醒白羽,以她聖女的身份憑著九現神諭之能,剝離通天籙不在話下,再不濟,也不會再用忌憚魔淵,白乾一也就能出手段將其一番處置。
另外白羽一身再找機緣,或許也能憑著先前的決絕,奮九世的緣法強行叫醒了雲凰血脈的契機,便能有所成就,說不定便能一舉覺醒血脈。
真要如此,蒼雲宗大患不患,白乾一也能放手其他,有風塵這道先天之靈,再有白羽覺醒雲凰血脈,這兩個後輩當是白乾一最好的傳承,後繼來者將來無量,數百年絕頂的老爺子便能一問蒼玄,為後世咬開契機。
隻是想法雖好,如今的局麵卻不容樂觀,照白乾一的預測,白羽眼下已是拖到了最後的關頭,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差池,正因如此,白乾一絲毫不敢離開蒼雲,哪怕是浮雲洞也隻能暫時外出,半個時辰必須趕回,否則生機不測,沒有白乾一續命,白羽恐怕撐不了多久。
不過眼下的機會已經來到,雷鳴山一場動亂,風塵由此入了玄門,此刻雖然未回蒼雲,但他已去瑤池,按春秋大帝所想,這一趟仙境之中,多少還會有些造化,到時再回南海,救治白羽的希望也就大了幾分。
隻是這事白乾一尚不知曉,他先前在白雲殿中一番招待,臨了之時趕回浮雲洞,本來也該叫姬瑤仙子一同看望,隻是援馳要緊,雷鳴山關鍵之時,姬瑤仙子也就暫時放下其他,緊隨駱紅塵之後趕去雷嗎。
白乾一當時不太放心,便在之後派去白惜元等蒼雲宗的高手,自己則到浮雲洞中繼續為白羽續命,折騰了數次往後,忽然接到駱紅塵的傳訊,說是當年的劍隱門暗中有變。
其宗門大禍竟有幸存之人,且身份特殊竟是劍隱門當年宗門的希望,那天地人三劍中的老三,也就是成就最高寄托最厚的莫問劍竟然未死,更出意外的是他投身寒門,而且當初被廢,如今的修為不知為何恢複後更勝之前,駱紅塵自問拿他不住,有意白乾一親自出手。
當時白乾一眉頭緊皺,他也不知此事如何,可忽然想到當初一件奇怪的事,也就隨之釋懷,覺得此番雷鳴山之患,或許是個契機,因為那莫問劍在他眼裡,其心性本身絕非惡首,故他有些不解的行為,或許有他自己的道理。
隻是當初那件奇怪的事,雖然令他有些猜想,可細細想來,白乾一卻是越發的糊塗起來,當初白惜墨跟姬瑤仙子情投意合,白乾一本來不甚在乎,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身為長輩不好多做參與。
可後來姬瑤仙子的師父玄姑子從中阻撓,白乾一心懷其他,覺得旁人之家,自有其宗門的考量,此事雖然有些遺憾,但事有不願,小輩的如何他也隻能好言相勸。
後來白惜墨心有不甘,四十年坐守枯緣,白乾一多少不忍,親自出麵又遭言辭拒絕,他大帝之尊不好強搶奪人,便將緣分二字交托小輩,再之後仙主繼傳,風萬霖大鬨瑤池山,惹出了古元大師五帝城帝廟相對,不解的事便在帝廟發生。
白乾一受邀前往,臨到五帝城時被一人攔在身前,那人神秘異常,看不出麵容也感受不到修為如何,白乾一心有疑惑,以他的道行閱曆竟然不識此人,而且他一身修為竟無絲毫波動,攔住白乾一又萬事不提,隻說姬瑤仙子乃瑤池一脈真正的希望,她身在瑤池,便可有望將來大計,倘若嫁到蒼雲,她一身苦命牽絆,勢必遭受無端的苦灼,且命途之下,將會給玄門帶來無法預測的走向,不知是好是壞,還望慎重考慮。
那人當時自顧說完,不等白乾一有何搭話,轉身消失不見,白乾一也未阻攔,皺著眉頭來到了五帝城,帝廟當中古元大師也同樣遇到了此人,可說法卻跟白乾一絕然相反,那人攔下古元,一心勸她答應親事,這兩道前後相悖,兩位大帝各自疑惑。
古元大師忘了怒火,覺得此事內有乾坤,同白乾一左右一定,索性推波助瀾定下親事,至於往後如何,看事態發展再行定奪,二人商議過後,各自回山交代,此後靜觀其變。
白惜墨與姬瑤由此待婚,中間基本無事,唯獨他二人忽有心生一同閉關後,才出了一些不同之事,他二人各有對應,兩家的妙法竟在他們身上彼此契合,這個情況蒼雲瑤池數萬年之間不曾有過,哪怕兩家有先輩彼此通婚,其夫妻雙修也不曾出現如此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