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磷洞府前,鄔灼轉身離去。
另一邊,神秘的蠻荒古域,一處少有人煙的密林之中,時不時有走獸出沒,夾雜著嘶吼聲,令人忍不住心生膽寒。
此地乃是蠻荒古域最接近泊陽穀所在的山林,其四周連綿的大山將這個方圓數裡的山林整個擋住,來自蠻荒古域的山風也在這片山林前徹底消失,被那些無儘的大山擋在外麵,似乎來自蠻荒的腥風血雨物競天擇,也在這片山林前無形無樣。
隻是山林往日寧靜,今日確實無比熱鬨,數以千計且打扮怪異的荒野部族,分作三方陣營,就在這山林中彼此碰頭。
其中來自偏南方向的部族人數最多,足足占據此地人數的半數之多,數百人身高馬大,清一色皆是男子,簡陋的服飾,古銅色的肌膚,彰顯著蠻荒之間彪悍之風。
另一頭西南左右,兩百餘人同樣是風塵仆仆,一身的塵煙就著微微滲出的汗珠,再加上這些人臉上滿是肅殺,讓人一眼看去似乎有一種無可匹敵的感覺。
而兩方之人在碰頭之後,彼此點頭示意,忽的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嗡嗡傳來,正西方百餘人身披藤甲手持長矛,頭上帶著果紅的飄帶,眼神中不動不驚,奔著兩人所在的位置整齊而來。
這些人每近一步,似乎其腳下的步伐都踏在所有人的心頭,在場的除了為數不多的領頭幾人,餘下者無不感到胸口沉悶,似乎那聲音有種魔力,煩悶之間又漸漸的被其吸引,不自覺想要與之一起。
“落!!”
忽有一聲令下,百餘人瞬間停住,此時也來到了兩方麵前,百餘人眼神不動,並沒有刻意的盯著某處,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甚至是百餘人臉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動,就那麼靜靜的等著。
可在場之人,其另外兩方人馬,幾乎都有一種隨時要被獵殺的感覺,似乎那百餘人手中的長矛,在其現身之時,就已經把在場之人全部鎖定,相信隻要有所命令,這百餘杆長矛頃刻間便會洞穿百餘具屍體,而且下一輪襲殺已在片刻間早就定好。
這樣的氣勢,另外兩方者,大多數眉頭一皺,就在其中一方來自西南處部族的首領,此刻也不由得開口問道:“喂!那中土來到小白臉,你說鹿神大人會在此地現身,帶這麼多死士有什麼企圖?”
雄渾的聲音對著山林某處,百餘人隨之轉身,整齊的分列兩旁,空出一個細長的小道,儘頭處清光一閃,一道人打扮,麵目清秀的年輕道士緩緩現身,其後輩背著長劍,手中一柄拂塵左右,時不時甩動幾下,給人一種說不出的仙風飄蕩。
那年輕的道士邁著方步,在人群中緩緩走來,邊往前看著,邊口中說道:“圖長老稍安勿躁,今日鹿神在此現身,並非是貧道如何知曉,乃是前日有大祭司神鼓問天,得漫天星辰指引,星光彙聚此處映射出鹿神的模樣,至於眼下不曾出現,貧道也隻能耐心等候。”
“話是這麼說,可迎回鹿神為何要帶這麼多死士,莫非你另有企圖不成?”那圖長老年愈半百,臉上的歲月看不出具體如何,但其一身隱隱的氣勢暗藏神火之意,這位圖長老絕對不止半百之數,而且蠻荒古域部族無數,但能擔任長老者,其本身的修為最少也是聖階之間,如此,這圖長老的壽元隻怕在數百之間。
而隨著他這話此刻問出,另一頭人數最多的一方也都眼神一動,其為首之人乃是一中年的壯漢,一身彩布掛條身後披風,臉上些許的胡須似有粗狂,可眼神當中卻滿是睥睨,另外此人一身刀鋒暗藏,似乎每一拳每一腳都攜帶著一股神兵之意,看來此人煉體頗高,其手中無兵,卻更加給人一種無可撼動之意。
此人聽完圖長老問話,上下打量起年輕的道士,片刻後跟著開口:“鹿神大人有三千年不曾現身,此番為何在臨近中土前有此征兆,難道圖長老所猜不錯,這裡邊還有什麼陰謀不成?”
“不錯,眼下擺持祭壇的司徒尚未趕到,趁著功夫你把話說清,彆真到了時候,讓你個外人攪亂蠻荒。”圖長老接過話茬,那中年的壯漢也不禁點頭。
反觀那年輕的道士卻微微一笑:“你們不信我,難道還懷疑大祭司手中的神鼓?還是說,你們是在懷疑大祭司當初的選擇?”
這句話不輕不重,可落在耳中卻好似掐住了兩人的咽喉,圖長老言語一滯,不知該如何回應,倒是那粗狂的壯漢停頓了片刻,反問說道:“這句話你倒是說對,我等族人確實是信不過你,可大祭司難道就信得過你?”
年輕的道士淡淡一笑:“嗬嗬,此事無所謂信過信不過,當初我來到蠻荒,與大祭司早有約定,彼此各取所需而已。”
“算了,與你爭口舌平添無用,等司徒們來到,過了子時還不見鹿神現身,相信大祭司也自有定奪。”那壯漢外粗內細,看著好像更好應對,實則卻最為難纏,簡簡單單那的一句話把所有事推給旁人。
如眼下的局麵,雖然看不出具體如何,但就其言語之間,似乎這年輕的道士不知何時來到了蠻荒,又不知為何跟眼前這些人所在的部落彼此有了些相應的約定,但各取所需卻是不假,其中有來有回卻是關鍵,不知這年輕的道士是否帶來過什麼,也不知他在蠻荒之時得到過什麼,但就眼下來看,似乎這一次所謂的鹿神現身,倘若年輕的道士沒有任何功績之舉,恐怕今日之後,這些口中的大祭司將會有些特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