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姬瑤仙子想的不少,幻象中依舊事態嚴峻,不管是白惜德也好,還是旁的人也罷,蒼雲嶺後山中四方來人,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風塵神念覆蓋之下,那深穀之中似乎有不少氣息閃動。
這一發現,風塵立時警覺,趕忙分出一絲神念將身旁籠罩,以先天之靈的本事暫時掩蓋住幾人的氣息,同時帶著白鸞等人往一處樹木茂盛處快步而去,待找到一個巨大的樹洞,幾人趕忙閃身進入。
隻是剛做完這些,風塵僅僅堅持不到十息左右,白惜德的聲音再次傳來:“大侄女,四叔知道你們幾個靠著塵兒暫時躲避,可密道所在已派人看守,想要出去絕無可能,不如識相點交出小羽,四叔也能保你們生身活命。”
“不好辦了!!”樹洞裡有一白家弟子不禁一恨,唯一的希望已被人阻截,那密道此刻不能前去,眼下又該如何是好。
他這一句,白鸞的臉色也有些猶豫,小輩中她修為絕頂,可麵對長輩,尤其是白惜德這般聖階高修,更是蒼雲七宿之一,白鸞再有傲氣也有心無力。
而且整個宗門眼下如此,不止白惜德一人心智迷失,倘若僅僅是他,白鸞自信拚著性命也能阻擋片刻,如此空出閒餘,旁的人自然也就逃出生天,最少也能保證風塵、白羽此刻脫身。
但眼下不同,整個山門全被迷惑,所有人不分敵我,隻有一個目標儘在白羽身上,如此局麵白鸞明白,不是她爺爺白乾一及時回轉,這蒼雲山上生死難料。
這樣的想法,她心裡無奈,轉頭便看向風塵,這是她姑姑唯一的兒子,北疆風家唯一的血脈,原本風家大劫還留下幾個風家小輩,可今日之變,旁人的生死已無法寄托,當初一門之禍風家幾乎死絕,今日的變動不能留下風塵性命,白鸞的心裡過意不去。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風家剩下的小輩生機渺茫,如此風塵的性命便更加重要,而且他本身先天之靈,這樣的身份也不容有失,但眼下的局麵竟是沒有任何的希望,哪怕是風塵憑著先天之靈窺到了生機,此刻有白惜德等人四方監視,沒有意外的轉機,恐怕今日的局麵沒有生路。
“這可如何是好?”白鸞的心裡更加著急,身旁幾人除了幾個白家弟子,加上自己,最多隻能拖住片刻,可深穀之下密道之旁,就她四叔所言,也不知多少埋伏此刻等著。
眼下不明如冒然行動,蹤跡一露無異白白送死,如此便不可莽撞,另外風塵、白羽不可獨活,要救便要兩個都救,否則一人生還,另一人難保活命,可如何送走,白鸞的心裡沒有主意,望著身旁幾人她暗自搖頭,就算是拚上性命,隻她們幾個,很難保證風塵、白羽密道脫身。
“大侄女,你三叔他們正在趕來,此刻現身還有活命的機會,稍時不分生死可真就難辦,聽話,把小羽交給四叔,你們幾個不會有事。”白惜德威逼利誘再次說道。
話音響徹山林又回聲湧蕩,白鸞明白她四叔神念不躲,這樣以元神探查,就算有風塵掩蓋氣息,依舊是用不了多久,幾人的藏身定被發現,到時情況如何可想而知。
白鸞此刻更加著急,可再怎麼著急也毫無辦法,風塵沒有修為,隻是靠先天之靈猶自硬撐,外麵如流水般動蕩的神念正在掃視,白鸞隻能眼看著急。
“嗬嗬。”也正在這個時候,已是重傷的風塵一聲冷笑。
接著以一種玄奧的方式,同樣過元神之力回應說道:“大言不慚,你是誰人的四叔,眼下你心智已失無心無德,隻狺狺狂吠不過是搖尾的老狗,有本事你就找來,找不到便滾回去吧,待小爺我將來找你,嗬嗬,不管你究竟何人,今日的仇必百倍償還。”
這句話一語雙關,不止對白惜德說道,同時也叫布局者此刻聽說,他冰冷的聲音帶著殺意,似乎沒有怒意卻滿是不屑,而且最重要的風塵此言,似乎在有意激怒,也好讓背後之人顯露什麼。
可風塵此言,白惜德卻並不搭茬,似乎是頗為無奈,風塵先天之靈本是元神,被困的幾人,他是唯一有資格脫身的契機,一個身負元神之人,彆看修為不高,但先天之靈縱使白惜德這般聖階之高,一時半會也難以找尋。
而且風塵神念一動,山林中幾道原本動蕩的神念頃刻間散亂,沒有任何的征兆,也沒有任何的痕跡,這是先天之靈本身的玄妙,風塵所在且如何動用,自然也就不好探查。
另外蒼雲嶺何其重要,身為蒼雲宗後山重地,更有兩家的密道這等隱秘,當初蒼雲大帝便親自布置,其陣法玄奧少有懂得,目的便是護持生機,想著萬一不幸,此地尚可留下血脈,隻要有人脫身,蒼雲宗便不會斷絕,隻是今日白羽正好用到,誰也想不到聖女遭遇危機竟來自親族,同門之中全部迷失,好在其似乎要留活口,這才沒有強行動手,也給眾人留下機會。
同時,風塵有先天之靈如此變數,也給找尋蹤跡帶來阻隔,隻是他方才拖延時間又動轉神念,雖攪斷不少探查的危機,可畢竟已是重傷,他元神之軀身魂一體,一方有變另一方跟著牽連,因此風塵此刻虛弱,他元神也損耗不小,待神念之後便舉步艱難。
白鸞眼見他難以支撐,知道身在險地,除了擔心也沒什麼辦法,此刻在場的實在太弱,除風塵外,沒有一人身負元神,因此他元神之力有待補充,在場的無人能辦,而且等自行恢複,原本無傷也耗時不斷,此刻更是不用再提,因此白鸞隻能暗自著急。
不過她畢竟是白家大姐,小輩中最是擔當,這一刻雖然慌亂,可也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