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造化對任何人來說不可謂不大,畢竟長生大帝何等身份,不說小女孩如何,就是這天下多少天驕,想要拜會長生大帝也未必見到。
小女孩孤苦伶仃,一生遭逢大難,剛到青離宮便能驚動長生大帝,更親自收徒,這一番前後不過半日,此刻竟折返而回,意圖親手報仇。
但從這點,與其說長生大帝對這位新收弟子無比重視,不如說無比溺愛,畢竟兩百年不曾收徒的長春真人竟有破例如此,小女孩將來難以估量。
“小施主且慢,這般下手無情,敢問貧僧如何得罪?”寂滅禪師不知前後,眼見小女孩如此強勢,不免要問個明白。
反觀小女孩並不搭茬,隻冷冷的看著,視線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風萬霖身上目光柔和:“臨回來時,師父說我年紀是小,可玄門中不管對誰也不必在乎輩分,想來我是跟先前一樣叫你大叔,還是改口稱大哥哥?”
風萬霖一笑,眼神中帶著寵溺,心說小丫頭人小鬼大,還沒動手就想著氣勢,不過也好,此事不算什麼,不如配合一番。
想到這,風萬霖笑著說道:“尊師與家師彼此平輩,眼下你拜了師父,自然是改口,往後叫一聲大哥哥倒也不錯。”
“那好,這些日子多謝大哥哥悉心照料,我孔陽雖小可恩情不忘,眼下仇人在前,還請大哥哥稍等片刻。”小孔陽一臉鄭重,對風萬霖無比尊敬。
此刻言語緩和壓著恨意,正是風萬霖在旁,否則殷無壽等帝苑來人,小孔陽毫不在乎,不同先前她活在恐懼,無依無萍隻能任人左右,此刻身有師門,她隻想報仇雪恨。
而寂滅禪師聽到這話,不由得臉色凝重,隨之更開口問道:“阿彌陀佛,敢問小施主,可是從青離宮回來?”
他這話已猜到**,方才風萬霖所言,話中隱晦已明確提醒,小女孩此刻身份不凡,不同先前凡塵,斷不可玄門自傲,而且小孔陽恨意綿綿,一個不慎將下手無情。
寂滅禪師聽出話音,風萬霖一語雙關有意告誡,在場的尤其是佛宗,言語間不可激怒,能有安撫絕不硬來,因此寂滅禪師心中猜想,這才問青離宮之言,也是想有所緩解,畢竟方才一劍,麵前的小孔陽足以跟眾人平等對話。
隻是寂滅禪師還有疑惑,妖僧普渡和殷無壽也同時猜想,小孔陽昨日凡身今就玄門,雖一身無修,可眼下氣勢著實驚人,在場的沒有一人與之匹敵,這固然有特殊手段,可如此反常,在場除風萬霖外,一時難以琢磨。
不過這些人並非庸徒,相反一個個人中豪傑,也見多識廣,短暫的疑惑隻是驚異,稍微一想便想出關鍵。
最先反應過來,則是白虎堂堂主殷無壽,他不等小孔陽搭話直接問道:“小妹妹可是拜在了青離宮掌教帝君,長生大帝長春真人的門下?”
一語驚人,在場除風萬霖外無比驚駭,就連寂滅禪師也眼神一挑,長生大帝何等身份,饒是寂滅禪師乃佛宗四大神僧,先前問出青離宮之時,也未曾想過這小孔陽拜師大帝。
退一步,他甚至根本就不曾考慮,如此可能在他看來,甚至在場的誰能想到回山如此,都以為這小孔陽最多隻是拜在了青陽真人等同輩之流,畢竟長生大帝身份太高,而且兩百年不曾收徒,如何會親自收下。
可事實就是如此,風萬霖一句尊師與家師同輩,眾人才有所反應,恐怕這小孔陽已經拜在長生大帝門下,如此身份,不用風萬霖隱晦提醒,在場的也都知道,能有安撫切不可將其惹怒。
畢竟她含恨而來,此前遭遇太過淒慘,眼下一身氣勢非凡,哪怕沒有修為,方才一劍也讓眾人見識到致命威懾,縱然是寂滅禪師也難以應付,如此,這小孔陽身上必有長生大帝特殊的手段。
隻是殷無壽開口詢問,可小孔陽卻並不搭話,除風萬霖外,在場任何人她毫不在乎,更是眼神冷冷的盯上妖僧普渡,手中長劍也一點點鋒芒凝聚,似乎在等待什麼,等妖僧普渡承認什麼,或者在等他承受什麼,總之小孔陽眼神微眯,隨時等著直接動手。
“阿彌陀佛。”片刻後,妖僧普渡終於抬頭,他臉色平靜無喜無悲,淡淡的看著小孔陽,沒有波瀾,沒有躲避,口中輕輕的說道:“一切罪孽,貧僧絕無二話,小施主,動手吧。”
他倒是灑脫,寂滅禪師卻明顯不應,不管出於什麼,妖僧普渡話一說完,不等小孔陽開口,他趕忙打斷:“小施主且慢,老衲有一言,不知......”
同樣是打斷,風萬霖直接開口:“大師如此迂腐,還是真不明白?這小孔陽乾坤借法,此刻聲勢就大師看來,她耗損了多少陽壽?”
說完他不等眾人驚異,繼續又說:“風某此前本欲驗證,與諸位探討也隻是有些猜想,此刻小孔陽如此現身,先前所說便就此作罷,這丫頭如此執拗,誰人有資格規勸一二?”
言語羞煞,風萬霖言出本心,寂滅禪師臉色難看,其實不止風萬霖所說在理,那小孔陽如此現身太過驚異,來不及細想其中道理,經風萬霖提醒才恍然大悟。
想到乾坤借法乃長生大帝手段,其壽元悠長,依仗者乾坤之名,其本身與天借道,與道借法,以法則禦周身,於周身享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