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墨陽坊,言晏帶著少司命在朱雀弟子不舍的目光中走向了宛馮坊。
宛馮坊很低調,在劍盟中也很低調,但是他們鑄造城可不低調,名為滎陽,一直是座兵家必爭之地,也是一座軍鎮,晉楚大戰就在滎陽。
所以宛馮坊不以名劍著稱,而是以製式兵器而著稱,走得是量大管飽路線,也因為是座軍鎮,所以他們的劍也更加充滿殺氣,更加淩厲。
而在宛馮坊中,言晏也從宛馮坊的坊石上了解到,宛馮坊也是有名劍的,除了宛人在馮池鑄造的名劍宛馮外,趙國李牧手中的鎮嶽劍就出自宛馮坊鑄劍大師之手。
“三十萬人頭的債啊!”言晏低聲說著。
少司命疑惑的看著言晏,不知道什麼是三十萬人頭債。
出了宛馮坊,下一坊就是鄧師坊,而鄧師坊也都在傳他們的鑄劍大師正在和農家兵主聯手鍛造一把名劍。
“茨山坊”言晏和少司命詫異的看著眼前荒草叢生的坊市,跟其他坊市的熱鬨相比,茨山坊卻寥無人煙,都不能說是冷清了。
直接就是沒人!隻有一群野鳥、野兔在坊中雀躍,而所有的建築房屋也都已經坍塌風華,差點就成為遺跡了。
隻有坊市門口的一方石碑記錄著他曾經的輝煌。
“龍淵泰阿工布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乾將莫邪。”
“十把!”言晏震驚無比,茨山石碑上鐫刻著它曾經的輝煌,不是名劍都沒有資格在碑上留名。
而言晏也終於知道茨山坊的來曆了,茨山是鑄劍先師歐冶子第一次鑄劍之地,一次鑄造出來三把名劍,龍淵、泰阿和工布。
之後開啟了歐冶子鑄劍大師的快掛人生,先後鑄造出五把在名劍中都是一絕的名劍,弟子兼女婿的乾將也鍛造出名劍乾將,女兒鍛造出莫邪。
而他們這一脈,居然是劍盟的茨山坊!
可是言晏卻不知道為什麼茨山坊成就如此之大,卻會沒落到如此地步!
“很疑惑”一個**著上身的中年人從荒草叢中走出,看著言晏和少司命打量了兩眼,然後說道,“茨山坊曾經輝煌無比,壓的整個劍盟都抬不起頭來,甚至有人都覺得劍盟很可能會搬遷到茨山。”
“隻可惜後來楚國滅亡了越國,將他們這一脈趕儘殺絕,導致茨山坊斷了傳承。劍盟為了銘記茨山坊在鑄劍師道路上的貢獻,始終保留著茨山坊一脈故地。”
“隻是你也看到了,茨山坊斷了傳承,也就沒有子弟將茨山坊重啟!”
言晏也明白了,終究是抵不過時間啊,滄海桑田,曾經輝煌無比的茨山坊也沒落了,或者說是歐冶子和弟子乾將耗儘了他們這一脈的氣運,導致傳承斷絕。
“歐冶子大師和乾將大師沒有後人,弟子”言晏疑惑地問道,沒有後人很容易做到,楚國連坐就能絕其子嗣,但是歐冶子應該不止乾將一人吧。
“誰知道呢”中年人搖了搖頭,他也是來尋求一些靈感的,隻可惜沒尋到。
“士子來棠溪是欲求寶劍,還是單純的來看熱鬨,參加品劍大會的”中年人繼續問道。
“送信!”言晏的回答卻不在中年人的意料之中。
“送信,送給誰”中年人直接問道,“整個棠溪的人我都差不多認識,值得一位士子專門來送信的也就那麼幾個。”
“合伯劍坊坊主,合伯!”言晏認真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