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搬到並州呢?”廉頗突然想到,旋即又搖了搖頭。
並州的情況他很清楚,雖然還略顯粗糙,但是五臟俱全,自己貿然加入,也會影響並州如今的穩定,會分走不少人的權利,這對並州的穩定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雖然自傲自負,眼裡融不進沙子,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怎麼去帶弟子。
師者就應該給弟子考慮,而不是給弟子拖後腿。
而且在楚國,楚王和春申君雖然沒有重用他,但是還是給了他一個幕府參事的職位,隻要與楚**事有關的事情也都會參考他的意見。
這對一個望峰息心,隻想著混個養老的老人來說已經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至於再領兵出征,看到了劇辛的晚節不保和龐煖的孤勇反衝,廉頗也沒有了曾經的心氣。
人是要服老的,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連龐煖、劇辛這種老將都晚年淒涼,他還不如在家著書立說,安享晚年。
江山代有才人出,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他也該退位讓賢了。
打定主意之後,廉頗也放鬆了不少,這一次就當一個見證者,一個看客和一個來看望弟子的師父就好了,至於其他,坐著看,躺著看,吃好喝好,沒準還能多活幾年。
“有什麼好奇怪的,農家背後是齊國,項燕背後是楚國,看起來陰陽家是最弱小無助,但是事實卻是恰好相反,陰陽家背後卻是道家、和跟道家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的秦國。”
隻不過墨家卻在猶豫著要不要對陰陽家動手,或者說是懲罰到什麼程度。
但是儒家正統各脈卻不會將左派徹底打死。
陰陽家和道家的關係就有些像孔廟、孟府和儒家左派的關係。
“我在等一個人!”六指黑俠默默地抬頭望向了西方,而後又望向了東方。
左派崇霸,何嘗不是儒家對自身學說的一種嘗試和試探發展。
在項燕一行回返大梁之時,陰陽家同樣也戰戰兢兢,楚國和農家都服軟了,他們陰陽家胳膊擰不過大腿,不少弟子都已經叛逃。
諸子百家中的前列,總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是有人去做的,而涉及到學術之爭,更不會將對方徹底弄死,而是讓對方去給自己的學術做一個試探發現。
這時候的陰陽家可不是後來傍上秦國戰車後得到大發展的那個龐然大物。
“钜子,連農家和楚國我們都不怕,為什麼要對陰陽家如此謹慎?”荊軻有些不解。
儒家正統尊王,而左派崇霸,所以左派被儒家正統看做是異端,不斷的打壓。
以如今墨家的體量,甚至都不需要全部墨家統領出手,隻是楚國、韓國一脈就能夠讓陰陽家損失慘重。
聽著荊軻的疑惑,言晏笑著搖了搖頭。
荊軻雖然疑惑,但是卻沒有去問六指黑俠,而是將這個疑惑留下,最後去問了言晏。
陰陽家與道家的關係也是如此,道家天人二宗講求的都是無為超脫,道家正統也是在這上邊不斷的試探發展。
陰陽家則是彌補了道家對極致探索的缺陷,雖然分出了道家,可是卻何嘗不是道家對另類大道的一種嘗試探索。
因此,墨家教訓教訓陰陽家可以,道家也不會管,但是一旦墨家要將陰陽家徹底弄死,那麼道家也會出來給陰陽家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