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怕的就是對比。
若沒有李仁畫的餅,其實作為王庭的羊倌、馬倌,地位其實是要比最底層的草原部落百姓要高的。
就好比同樣是佃農,給王室皇家封地耕種的佃農就要比普通佃農地位和生活條件都更好,甚至比大部分黔首都生活得更富足。
尤其是作為王庭皇室的佃農,彆的佃農背後還有朝廷、地方貴族的稅收,而王庭、皇室的佃農上邊已經沒有人了,他們隻需要向王室交稅,甚至都不需要再上繳國庫。
可是佃農終究是佃農,身份上終究是一個奴仆,而不是土地的主人。
也正因為如此,李仁的檄文,直接讓原本臣服於渾邪王和大月氏那些有些實力的部落都選擇了觀望。
對這些大部落而言,這一場大戰,並不是什麼亡國滅種之戰,純粹就是四王之爭。
等於是新王舊王的交替,他們隻需要等待四王決出勝負,然後臣服即可。
至於富貴險中求,從龍之功,那是小部落的騏驥一躍,並不適合他們這種有實力的部落,他們也不需要去以身犯險。
“阿依納伐、特木爾、呼倫貝爾、包格圖等部落沒有按照預定時間抵達。”
居延澤僅存的西南澤外,大月氏新王和渾邪王看著手下的回報,臉色都難看起來。
作為部落聯盟製的王庭,他們手中的兵馬雖然號稱三十萬、十萬,實際上真正屬於王庭的兵馬隻有一半甚至三分之一,靠的是他們自身足夠威壓其他部落,才能夠成為王庭和單於。
麵對外敵入侵,有勝算的時候,或是入侵彆國,有利益的時候,這些部落才會聽從他們的調遣,而一旦風向不對,有利益損失的時候,這些有實力的部落都會選擇觀望。
至於亡國滅種的危機感,在草原荒漠之上是沒有的,作為逐水草而居的部落民族,大不了就跑,沒有什麼故土難離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