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叔叔,雲娥想你了!”
已經將水師大營搬到黃河主乾道廣武城的魏咎看著從鹹陽傳來的一封家信,肅穆的臉上也柔和了不少。
“君上,大梁又來王令了,希望君上將水師遷回中牟和修魚,拱衛大梁!”副將低聲說道。
這些年因為水師的發展,修魚、中牟這些黃河支流已經承載不動龐大的水師,所以魏咎將水師大營搬到了廣武城。
尤其是樓船太龐大了,以滎水的流量也無法承載得住以樓船為主的水上作戰。
水上作戰不是運輸,滎水是能容得下樓船的,可是樓船出行也是有艨艟等護衛艦船一起的,而滎水就無法承載得起如此多艦船的一同出航了。
也因此,魏咎將水師大營給遷到了廣武城。
同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水師若是還在滎水之上,就會被大梁牽製他們的糧草等物資,受製於大梁。
可是魏咎並不想自己一手建立的水師受製於大梁。
尤其是在水師開創了黃河漕運之後,大量的財富流入水師大營,讓大梁眼饞了,一次次命令魏咎返回大梁。
魏咎卻很清楚,這個大梁回不得!
一旦他回到大梁,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財富動人心,如今的大梁和他已經貌合神離了。
“準備一下,啟航,洛陽!”魏咎突然開口。
“啊?”副將愣住了很久,洛陽現在可是秦軍掌控啊。
他們雖然在黃河之上縱橫無敵,但是也不敢跑到秦人的地盤上耀武揚威啊。
“小雲娥生日要到了,作為叔叔的我,怎麼能缺席呢?”魏咎笑著說道。
“君上要去鹹陽?”副將更加震驚了。
去洛陽,秦軍還奈何不了他們,可是去鹹陽就要下船了啊。
“魏國守不住了,孤要為十萬兒郎謀一條生路啊。”魏咎歎了口氣。
十萬水師都是在黃河沿岸討生活的窮苦百姓,他們生活甚至要比那些生活在路地上的百姓更加困苦。
以船為居,靠水生活,按照社會階層劃分,這些百姓都屬於流氓,無地、無居、無工作。
這也是為什麼水師能如此迅速發展的根本原因之一。
因為他們不缺兵源,隻要一聲令下,黃河沿岸乞水討生的水民都紛紛景從。
但是水上討生活是無奈之舉,誰不想遷移到路上生活呢?
以前魏咎沒辦法解決,可是秦國在趙國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也想到了解決這些乞水討生的水民的辦法。
“喏!”副將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尾大不掉,不僅僅是對秦國,也是對魏國。
大梁已經容忍不了他們了。
一次次的王詔都被他們拒絕了。
大梁盯上了水師的戰力,也盯上了他們那源源不斷的漕運財富。
巨大的樓船在艨艟開道下,直接逆流而上,闖入了洛水之中。
生活在洛水的百姓何時見過如此龐大的樓船,激起的巨浪就能將他們的舟楫掀翻,也慶幸樓船和艨艟沒有敵意,沒有急速行駛,否則都不需要樓船艨艟發起進攻,單單是那掀起的巨浪就能讓整個洛水之上的舟楫被摧毀。
洛陽郡守看著突然出現的樓船和艨艟臉色大變,他知道水師的存在,也見過艨艟帶著糧草商品而來,可是樓船出現這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