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的大儒或許沒有實戰的經驗,也很難編寫兵書,但是他們卻很擅長給各類經義進行歸納總結加以注釋。
有廉頗和李牧的牽頭和實戰經驗,配上這些儒家大儒,這部兵書可以說已經是當世最全麵的兵家集大成者的著作。
所以,言晏也沒有多嘴,去提任何意見,也找不到提議的地方。
“為什麼不寫超大型兵團指揮?”祭酒其實一直好奇這一點。
廉頗和李牧其實都屬於是那種會超大型兵團指揮的帥才,可是在兩人的兵書之中,並沒有舉例論證這些超大型兵團戰役。
現在他以為言晏會舉例說明,可是言晏卻也沒說,這就讓祭酒很疑惑。
秦國將星雲集就是因為秦國能流水線一般的培養出一位位將才。
但是那種超大型兵團指揮的帥才,卻從未在兵書中有見詳解。
“到了那個層次,每一位帥才也都找到了自己的路,看到彆人的路,隻會斷了他自己的路!”言晏解釋道。
每一位帥才名將都有自己的路,若是有天賦,不用說也能懂,若是沒天賦,說了也不會懂。
而他們一旦將這種超大型指揮的路也給定死了,那麼隻會斷了那些有天賦走出自己路的兵家天才的路。
就好比嬴曲水的大河劍意,斷了整個景氏天才的武道之路一樣。
沒到那個層次,提前見到了彆人的路,就很難再走出去,無異於揠苗助長。
因此,曆代兵家大家都沒有去說明這些超大型戰役,就是害怕後人看到了他們的道,從而陷入其中無法走出。
“原來如此!”祭酒也明白過來。
就像言晏留下了浩然正氣的修行之法的正氣歌,卻又留白一樣,就是故意讓後人能看到繼續往下的路。
作為先驅者,他們的豁達和眼界,不希望因為自己而斷了後來者的路。
“最關鍵的是,一個超大型戰役的注解,所涉及的戰法、思想、技巧也很龐雜,天賦不夠者,貿然學習,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好事。”
李牧也開口解釋。
一場超大型戰役涉及到的戰法很多也很龐雜,整個兵家四勢和各家兵書戰法也都會運用其中,並不適合普通人學習。
與其如此,不如將這種超大型戰役進行分解,單獨對某一個小戰場的戰法進行解釋,讓後來者更加清晰的了解學會各家兵法戰法的實際運用。
等到有天賦者學會這些基礎的東西,自然而然也就能還原整個戰場,甚至推陳出新,而不是固守教條的隻看到某一場超大型戰役勝利的戰法。
“兵書隻是教材,而不是答案,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沒有統一的標準答案,若是給他們看到了答案,那隻會害了他們!”廉頗也解釋道。
兵書從來都隻是教材,而不是標準答案。
更何況戰場也不是做數學題,有著標準的答案。
真的全照搬教材,那後果是難以想象的。
“原來如此,受教了!”祭酒虛心行禮。
作為虞山書院祭酒,他的任務是教書育人,廉頗和李牧的說法,也讓他想到了很多,舉一反三。
他們在教導弟子的時候,也應該更多的將教育的重心放在啟智,而不是給學生灌輸固定的思維,這一點對虞山書院來說很重要。
幾個人飲酒暢談,也相互碰撞產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思想,各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