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的劍氣化身消散,除了冒頓其他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差點誤以為是言晏本尊消散。
“子龍,立刻殺了他!”白鳳率先反應過來。
言晏來的隻是一道劍氣化身,而且斬斷了冒頓一臂,又用浩然正氣灌入了冒頓身體,短時間內冒頓彆像再像之前那樣借助天地之力來恢複。
扶蘇有些遲疑,從小的教育告訴他不該趁人之危,尤其是麵對冒頓這樣的王者,應該給對方一個體麵。
“你不殺他,等他恢複過來,我們都得死在這裡!”白鳳誇大的說道。
斷了一臂的冒頓想要正麵擊潰一個縱隊的赤焰騎,哪怕是他全盛時期也不可能做到。
但是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一個草原頂級武者想要走,他們未必還能留得住。
而且沒有了部下的拖累,冒頓想走,他們就更加難以阻攔了。
就像是當初的白鹿老人,哪怕麵對言晏、六指黑俠和李牧的聯手圍追堵截,依舊能逃脫,隻因為孤身一人無所顧忌。
更何況白鳳說的也沒有錯,正麵對戰赤焰騎,宗師也不可能做到,但是偷襲呢?
真要不斷的偷襲,赤焰騎恐怕也沒有幾人能活著回到大營。
扶蘇也沒有再遲疑,緊握長槍,就衝入了陣中,朝著冒頓直刺而去。
冒頓看著刺來的長槍,側身避讓,腳下不斷騰挪,而後落地的金刀也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開始與長槍對擊。
“他的力量變弱了,速度也變慢了!”再次交手,扶蘇終於是發現了冒頓的虛弱。
冒頓麵色不變,實則內心已經驚恐無比,浩然正氣太剛猛磅礴了,他一邊要鎮壓浩然正氣,一邊還要調動內力來與扶蘇交手,導致浩然正氣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奇經八脈,使得他內傷外傷疊加,鮮血順著左臂不斷的湧出,根本難以止住。
白鳳也注意到了冒頓的身體變化,鮮血如注,根本無法止住,恐怕不用死在扶蘇槍下,冒頓自己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隻是白鳳也沒有去提醒扶蘇,扶蘇需要親手殺掉冒頓來洗刷之前的恥辱。
“咦?”冒頓和白鳳都有些驚詫地看著扶蘇的槍勢的變化。
若是不去看那長槍和人,就仿佛與剛剛那個執劍直刺的身影完全重合。
“原來這才是百鳥朝凰!”扶蘇也是突然間的明悟。
剛剛看過言晏出手之後,他也發現了,槍法重勢不重技,沒必要為了追求技巧招式而分心,隻需要不斷的精準直刺,相信手中長槍,相信自己的感覺,自然就會槍出如龍!
本來就雪上加霜的冒頓看著突刺而來的長槍,一時間竟然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仿佛再次複刻了剛剛的一戰。
隻不過這一次,他已經再沒有一隻手臂和肩膀來硬接長槍了,而且長槍和劍也不一樣,長槍因為長度和距離,槍頭點出也比劍尖更加靈活,就算他左臂尚在,也不可能用肩膀去接槍頭。
長槍突刺,連連點出了數十下,真就仿若百鳥朝凰一般,逼得冒頓不斷向後退步,但是四周的赤焰騎圍成的槍牆卻讓他不可能一直後退。
最終冒頓疏漏了一槍,被長槍點中了自己的脖頸,手中金刀也隻能無奈落地。
長槍拔出,帶出一抹飄紅。
冒頓右手捂著脖子,不讓鮮血流出,就這麼看著扶蘇和白鳳,最後卻是望向了西方北掖王城方向,眼神複雜怪異,有解脫,也有不甘。
若沒有言晏,他將成為匈奴的王者,隱忍蟄伏之後,覆滅澹林、林胡、東胡等等草原大小部落,驅逐大月氏,以無敵之姿一統草原,成為草原之上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共主。